“娘——”褚彦疾步走了过去,看着母亲,有些动容地开口唤道。
“这一去便是大半年,可苦了我的孩子,瞧瞧,这身子都瘦削了些。”许如纭伸手抚摸着褚彦的脸,有些心疼地说道。
褚彦笑了笑,露出那一口白牙,他挠了挠头,说道:“娘,孩儿行军作战这大半年,这身子要比离家前壮实许多,哪里如您所说这般?”
褚彦被自家儿子晾在一旁,看着许如纭与褚彦这母慈子孝的场景,他的心中泛起一丝酸意,于是故意重重地咳嗽一声,这才缓缓道:
“你母亲素来如此。莫说这大半年不曾见你,便是以前你离家出走两三日,她亦会觉得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爹——”褚彦看着一旁的父亲,笑着讨好道,“大半年不见,爹您倒是年轻不少。”
“嗯。”褚尉故作冷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极高兴的。
褚彦知晓自己这爹素来都端着架子,在他面前,向来是严父的形象,是以,便也由他端着架子。
“前些日子收到你的来信,说是还须过几日才能抵达晏京,为何会提前回来?你可知,将军撇下军队,擅自回京,若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或是传到陛下耳中,这后果……”褚尉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责备地说道。
“爹,孩儿这不是想念您老吗?这才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便是为了与爹娘多待些时日,”褚彦笑着说道,“再者说,小九与孩儿交情深厚,定然相信孩儿并无歹意。”
“荒唐!”褚尉瞪了他一眼,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表情严肃地说道,“陛下如今已是九五之尊,你岂能如以前那般不知礼数,直呼陛下‘小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给你扣上个大不敬的罪名,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如何是好!”
褚彦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爹,我与陛下关系素来要好,念着这些年的交情,陛下又岂会因这等小事治我的罪?更何况,这天底下的有心之人那么多,这一个一个地防着,岂不是要累死?”
“你,你,你……”见褚彦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褚尉气得有些语无伦次,“右相历来与我褚家不和,若你被右相一派挑出点什么毛病,即便不能治你的罪,也让让我们头疼一阵子。若你如左相那般,我自然是不会担心的。你看看你,只有这岁数见长,这心性,还和那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你让我如何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