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线人们说,那人从未在白日里现身,就连半夜会面,也会身披黑袍,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瞧不见她的面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个女子”澜汀道。
“罢了,你先下去吧。”顾池墨放下手中的茶盏,皱着眉说道。
澜汀知晓顾池墨此刻心中有些烦躁,于是便识趣地退下了。
顾池墨蹙眉思索着。
除非晏国皇室消失,或者母亲逝世,否则,母亲对晏国皇室的恨意绝不会缓解半分。他与母亲分开好些年,直至前几年才再遇,除了天纵楼,他不知她究竟还做了些什么事。但他知晓,为了除掉晏国皇室,她定然还做了许多连他也不知情的事。
这些年来,母亲对阿弋的恨意与日俱增,可他,却偏生喜欢阿弋。有时,他也曾暗暗想,若非当年那个荒唐的预言,对他失望至极的母亲,是否还会与认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是否还会让他成为天纵楼的少主?
如今,母亲的愿望,便是早日寻到传说中的那把帝王剑。毕竟,在传说中,得帝王剑者,得天下。母亲那般信命,隐忍多年,便是为了寻得帝王剑,永绝后患。
若帝王剑当真在皇宫,她定然会在夺得帝王剑后,再对阿弋出手——那时,失去帝王剑庇佑的阿弋,绝无胜算。
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顾池墨的眼中多了一丝光芒,因为他,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帝王剑并非传说,当真是这现世的神物,或许,就藏在涉香殿。
涉香殿被她圈为禁地,平日里不许外人靠近,也几乎不会派宫人前去打扫,以至于昔日辉煌的涉香殿,偏僻荒芜得像一座冷宫。或许,正是因为帝王剑藏在此处,涉香殿才会成为宫中的一处禁地。
天纵楼失踪的那两个眼线,或许正是因为前去涉香殿打扫时,发现了藏在那里的帝王剑,才会被暗卫灭口。而那些一道同去的宫人,大抵是知道了些什么,于是也被灭口了。
阿弋猜得到,这宫中定然还有天纵楼的人,只是,她却不确定那两个线人是否在死前将帝王剑的消息传递出去,这才会吩咐暗卫守在涉香殿附近,查探一切可疑之人……
此时此刻,顾池墨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似乎渐渐接近真相,忧的是,若母亲知晓此事,势必会千方百计地夺取帝王剑,到那时,晏国恐怕当真要乱起来了。
天下大乱,与他无关,他也不感兴趣。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阿弋。可母亲,毕竟是他的亲人,若当真有兵戎相见的那一日,他究竟,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