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汀扶着顾池墨还未走多远,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澜汀看着来人,不由得心下一沉,叫苦不迭——看来,今日果真是不宜出行!
来人身着绛紫色长袍,衣襟处以银丝绣成的图腾倒是别致,他左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只白玉鎏金扳指,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他与顾池墨的身形相近,就连眉眼之间,也有几分相似。只是,他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却给整个人增了一丝邪魅之感。尤其是他此刻逆光而站,大半张脸都隐在一片阴翳之中,只能瞧见那双冰冷的眼眸,更显阴冷、狠厉。
此人正是顾池墨一母同胞的兄长,赫连焜。
“见过大少爷。”
澜汀虽不喜这赫连焜,但还是恭敬有加地喊道。只是,因他此刻搀扶着身负重伤的顾池墨,无法下跪行礼,只能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殊不知,赫连焜看着他,眼中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那笑意之中的狠毒,不禁令澜汀心下一颤,与他面对冷玉寒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赫连焜没有说话,在顾池墨开口前,他便一脚朝澜汀踢去。
他用的力道可不小,即便澜汀亦是习武之人,亦被他这一脚踢飞了出去。
澜汀倒在地上,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喉间涌上一阵腥甜。他凝神屏息,这才将喉间的那股血腥压了下去。他从地上爬起来,安静地站在顾池墨的身后,没有说话。
“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顾池墨一手撑着墙,看着赫连焜,怒目而视,有些愤怒地开口道。
闻言,赫连焜的视线这才从澜汀的身上转移到顾池墨这里。
他看着顾池墨,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悠悠地开口道:“这奴才不过去了皇宫些许日子,便已将天纵楼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为兄不过是在教他些规矩罢了——这奴才命如草芥,弟弟又何必因一介小小奴才,而与大哥置气呢?”
见赫连焜如此嚣张,顾池墨一脸冷凝。
他看着赫连焜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一脸森寒地开口道:“若当真要论这天纵楼的规矩,依我之见,也是大哥不守规矩吧。见着少主,非但不行礼,还出手伤了我的属下——大哥若不好好想想,这该当何罪!”
听了顾池墨的这番话,赫连焜眼中的笑意悉数褪尽,他看着顾池墨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中多了一丝嫉妒与愤恨。
他捏着的那枚玉扳指,竟在不知不觉间化作了粉末,飘散在地上,惊得澜汀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赫连焜咬咬牙,这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俗话说,长兄如父。父亲辞世多年,我这做兄长的,难道还要对你行礼不成?你这是将纲常人伦置于何处?”
“大哥莫不是忘了楼主曾说话的话?在这天纵楼中,没有我们的母亲,只有我们的楼主。同理,在这里,没有你的手足,只有你的少主。”顾池墨冷冷地说道。
“赫连朔——难道你忘了,父亲是因谁而死?我们赫连一族又是因谁沦落至如今这境地吗?”赫连焜看着顾池墨,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冷玉寒就在附近,他自然是不敢闹出大动静,毕竟,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在父母眼中,他自始至终都抵不上他的这个弟弟,呵!
“因为谁?”顾池墨不由得冷笑出声,眼中多了一丝鄙夷,“你心里清楚,我们为何会沦落至此。从来都不是因为谁,而是因为他的贪婪。人啊,总想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闻言,赫连焜不由得噤了声,沉默着站在原地。
“你我本是手足,我并不想与你为敌,相信九泉之下的父亲,也不愿见你我二人手足相残。若你不主动挑衅,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