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墨——”
拓跋星弋来到顾池墨的跟前,将手中唯一的那枚玉牌递给他,笑着对他说道:“顾池墨,你与朕,当真是有缘。”
她话中有话,只是,没有人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顾池墨也不例外。
他从拓跋星弋手中接过那玉牌,躬身行礼,而后笑着答道:“臣子以前从不信命,可那日在朱雀街初见陛下,便隐隐觉得与陛下的缘分不止于此。如今,陛下选中臣子,臣子终于相信,这冥冥之中,自是天意如此。”
闻言,拓跋星弋脸上的笑又温柔了几分,一脸深意地说道:“如今,朕也相信——这一切,都是上苍的旨意。”
站在一旁的众人见拓跋星弋如此,无不对顾池墨投去艳羡的目光。他们不愿入宫,最大的原因便是他们曾听闻拓跋星弋为人冷漠,不苟言笑,性格也很是古怪,不好相处,就连宫人们也都惧怕她。
与宫外那无拘无束、肆无忌惮的生活相比,他们当然不愿意每日面对这样的女子,过着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可如今看来,传言并不一定是真的。女帝她不仅会笑,而且笑起来还这般好看。她也并非传言中那么冷漠、手段毒辣,她温柔起来,倒是让人心动。只可惜,她的温柔与深情,却只对这顾池墨一人。
众人心中虽有些唏嘘,但还算淡然,毕竟,只要不入宫,一切都好说!
易云辞站在一旁,看着拓跋星弋对顾池墨情真意切的模样,只觉得心痛得厉害。方才被那琉珠灼伤的掌心,此刻依旧如火在灼烧,疼得他的脸色也白了几分。他攥紧手掌,那伤口变得扭曲,疼痛加剧,他心中却反而感到畅快。
“册封一事,定在十日后,这几日,你便先回家——将宫外之事打点好。”拓跋星弋看着顾池墨,笑盈盈地对他说道。
闻言,顾池墨点点头,笑着答道:“谢陛下。”
……
选秀一事终于落下帷幕,进宫选秀的众人,拿了赏赐后,各自欢喜地回了储秀宫收拾包袱,准备出宫。
易云辞一脸黯然地离开大殿,也回储秀宫去,收拾东西准备回他的左相府去。
在储秀宫里,他遇见了顾池墨。
这顾池墨此前本就甚得人心,如今又受拓跋星弋青睐,成为此次选秀中唯一能留在宫中的人,众人自然都前去贺喜。就连储秀宫里的宫人,也都趁机前去道贺,希望能在他面前混个脸熟,日后能有机会去他宫里当差。
顾池墨被这些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听着众人道喜,他也礼貌地笑笑,一一谢过。
只是,易云辞总觉得,他这温润如玉的浅笑之中,带着些许疏离与高傲,似乎根本就不曾将身边的这些人放在眼中。
顾池墨的余光瞥见易云辞,抬眼朝他笑笑。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来,便看见易云辞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面色清冷地看着他们。
见状,众人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他们不敢多作停留,朝易云辞行礼之后,便匆匆回到各自的房间,收拾行李准备离宫。
待众人散去,顾池墨看着易云辞,缓缓朝他走了过来,笑着开口道,“左相大人来此,可是有话要与在下说?”
易云辞看着顾池墨的眼睛,没有道贺,只开口问道:“你究竟对那穗子做了什么,才会让那穗子化为灰烬?”
闻言,顾池墨不由得轻笑出声,这才缓缓答道:“左相大人,你这是何意?这穗子可是陛下的东西,就算借在下十个胆子,在下也不敢蓄意毁坏陛下的东西——不知在下何时得罪了左相大人,竟会让左相大人这般针对?还是说,无论陛下今日选中的人是谁,左相大人都会针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