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
“来人呐——”拓跋星弋将奏折重重地拍在案上,有些烦躁地喊道。
“陛下,可是出什么事了?”枳实自殿外匆匆而来,鬓间隐隐渗出些许汗渍。
“还有几日才入夏,天气便已经如此炎热了,这树上的蝉甚是聒噪,吵得朕心烦意乱。你这便派人去,将泽佑殿里里外外的蝉都给朕清理干净。”拓跋星弋有些烦躁地说道。
“是,陛下!”枳实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领命道。往年,这泽佑殿上上下下的宫人因为这树上的蝉没少吃苦头。今年,这蝉鸣比往年还早月余,实在是让人头疼。
枳实正要出去,却又被拓跋星弋唤道:“派个人去御天殿外看看,高相现下如何了。”
拓跋星弋看着窗外那炽热的阳光,脸上浮起一丝得意之色。
日头正甚,这高岐明跪在御天殿外已有两个时辰,不知道他这把老骨头是否还吃得消?她相信,当着这过往宫人的面,高岐明不敢偷懒,之所以派人前去,不过是因为她想知道,这老狐狸现下的状况如何,何时才能倒下?
闻言,枳实停下脚步,答道:“回陛下的话,婢子一直派人盯着的,方才御天殿那厢才传回话来,说右相在殿外跪了已足足两个时辰,纹丝不动,连口水也不曾喝。外面日头正盛,他的朝服都被汗水给浸湿了,脸色也有些苍白。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再跪三两个时辰也不成问题。”
“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再继续跪着吧!”拓跋星弋悠悠地说道。待她用罢午膳,再午憩大半个时辰,时间便差不多了。
“高威那边呢?”拓跋星弋继续问道。
“陛下,婢子昨夜里便已经吩咐了下去,无人敢对他差别对待。自高威被关进了天牢后,没有人前去探望,就连狱卒也不曾送吃食过去。现下,他估计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枳实答道。
闻言,拓跋星弋满意地点点头。
此番她虽不会要了高威的性命,但她也绝不会让高威这么轻易地离开皇宫。先将高威饿上一整天,而后再施以廷杖之刑,没有三两个月,高威他定然下不了床。今年的科举因选秀一事延迟至秋季,即使如此,高威他也不可能赶上。
至于这高岐明,她先将他晾在御天殿外,今日天气炎热,高岐明又是一把老骨头,若是不慎中了暑气,卧病在床数日,这朝堂之上,她也能清净一段时日了。
拓跋星弋想想便觉得解气——只是,为了逞这一时之快,她害月落丢掉了性命,一想到这,她脸上的笑容便又迅速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