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常山走进殿内,看着正在用膳的拓跋星弋和易云辞,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拓跋星弋放下手中的银箸,从枳实手中接过锦帕,擦了擦嘴角,这才转头看着常山,问道:“何事?”
“储秀宫里,出了一点事。”常山看着拓跋星弋,答道。
闻言,易云辞看着拓跋星弋,见她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他心里便也明白了。前几日,拓跋星弋还与他说过,会拿高威开刀,警示右相一派。恐怕,常山口中所说之事,应是她的手笔。
“储秀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易云辞看着常山,问道。
“方才,右相之子高威被人发现,在储秀宫中与宫婢私通。”常山道。
拓跋星弋手一抖,眼中多了一丝诧异——按理来说,月落今晚才会行动。更何况,商陆派去的暗卫绝不会放任高威与月落将生米煮成熟饭。难道说,月落还没出手,高威他自己就已经犯事儿了?
如此,甚好!
拓跋星弋未再多想,她站起身来,一脸冷冽地说道:“后宫私通,这可是死罪——如今正值选秀之际,这高威明知故犯,朕倒要看看,他眼中可还有国法!”
说罢,她一拂袖,怒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易云辞见拓跋星弋离开,也赶紧站起身来,随她一道朝储秀宫走去。
……
储秀宫内,拓跋星弋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威和月落,神色冷凝,冷冷地开口问道:“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听闻储秀宫出事,她只以为与高威私通之人,并非月落。可如今,当她看到衣衫不整、神色悲恸的月落后,她才知道,这一切,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却不能显露出丝毫异样。若是被旁人知晓,此事乃她一手策划,恐怕到时候,她难以堵住这悠悠众口。
拓跋星弋隐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一来,月落也算是因她之故,才护被高威玷污,她心中有愧;二来,她心中也隐隐担忧,月落会将她的计划说出。
好在月落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见着拓跋星弋,她并未有什么异样,只一直垂着头,看着地面。
这在场众人,除却易云辞知晓内情,再无旁人能猜到此事与拓跋星弋有关。
易云辞坐在一旁,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月落,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拓跋星弋。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眼中不见一星半点的愧疚,仿若此事当真与她无关。
见状,他的眼中多了一丝哀伤,更多的确实震惊于沉重。不过,他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心却慢慢沉了下去。
储秀宫中的人都已见到了方才那荒唐的一幕,是以,作为证人,他们都在这大殿之上。
见拓跋星弋一脸冷色,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众人不由得心生畏惧——都说女帝毫无建树,之所以能坐稳皇位,都是因为背靠左相这棵大树。可如今看来,她不愧是九五之尊,那傲视天下的王者风范,的确是令人折服。
“做这档子荒唐事时,怎么不考虑后果?如今倒知道害怕了?”拓跋星弋微眯着眼,泛起一道危险的光芒,说出的话,也仿若是一把冰刃,直直插中人的要害。
闻言,高威不再沉默,他抬头看着拓跋星弋,不知悔改地说道:“回陛下,这贱婢见臣子家世显赫,心生歹念,借机迷惑臣子,欲飞上枝头做凤凰。臣子一时之间着了她的道儿,这才罔顾礼法,做出这档子糊涂事来——还请陛下恕罪!”
说罢,高威俯身叩首,以一副受害人的姿态说道。
闻言,拓跋星弋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不过,她尚且还能按捺住自己的脾性,没有发作。她转过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