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些世家公子在一旁低声议论着。
“这便是顾池墨?”
“这顾池墨一向深居简出,我还以为他和高威一样貌丑……”
“是啊,不曾想,这顾池墨还算是个人物,竟然不畏高家的势力,一来便给高威一个下马威。这二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若他此次不能入宫,得罪了高威,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这顾池墨气度不凡,单单是坐在那里,便已经让这大殿黯然失色。要我说,在场众人,要数他进宫的机会最大……”
“这如谪仙一般的人物,却是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实在是可惜了……”
……
高威坐在地上,好半晌也不曾爬起来,听闻那些世家公子在一旁议论纷纷,虽说听不真切,但他下意识便觉得这些人在暗嘲自己。思及此,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滑稽。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将本少爷扶起来?”高威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那些世家公子,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那些世家子弟虽然乐于看见高威吃瘪的模样,但如今,迫于高威的身份地位,他们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高威身边,七手八脚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高威才站稳身形,他看着顾池墨,一脸鄙夷地说道:“顾池墨?本少爷在晏京住了二十余年,还是头一遭听闻这个名字。如此说来,你也和那些低贱的平民一般,凭借着自己的几分姿色,便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嘁——”
顾池墨懒得再与高威浪费唇舌,他转过头,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折扇,对高威的讽刺置若罔闻。
殊不知,此举愈发引得高威怒火中烧。
周围的那些平民男子对顾池墨投来敬仰的目光。这高威自昨日入宫,便三番两次地挖苦他们,他们身份低微,自然不敢得罪高威这等官宦子弟。如今,这顾池墨不畏强权,当着众人的面让高威颜面扫地,他们心中对顾池墨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顾池墨感受到这些人崇拜的目光,转头看着他们,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算是与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本就有着君子之风,又如此平易近人,瞬间便笼络了人心。
高威还想发难,却被身边的那些世家子弟劝阻:“高少,这顾池墨乃京兆尹家的庶子,素来低调,甚少在外抛头露面。莫说高少,便连我们也甚少听过他的名讳,高少不知此人,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是京兆尹家的庶子,竟还装出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听顾池墨的身份,高威眼中的轻蔑之意更甚,“连本少爷也敢得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少爷今天定要让他悔不当初!”
高威说罢,挣扎着便站起身来。
见状,众人又赶紧将他按住,苦口婆心地劝阻道:“高少,这左相大人就快到了,有什么恩怨,咱们日后再算也不迟。若是因此得罪了左相,那便得不偿失了。”
高威方才跌倒,虽然没有外伤,但浑身的肉都隐隐作痛,如今连走几步都很是费力,更遑论对顾池墨动手了。他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所以才嘴上不饶人。但好在这些世家子弟纷纷劝阻,他这才顺势找了个台阶下。
饶是如此,他还不忘恶狠狠地威胁道:“顾池墨,今日,看在左相大人的面子上,本少爷便暂且放你一马。若还有下一次,你可就没有今日这般运气了!”
闻言,顾池墨轻笑一声,显然不曾将高威的话放在心上。
高威见状,气得牙痒痒,但身边这些世家公子也不愿白费唇舌,充当和事佬,便不再继续劝他。
高威担心自己在发难,就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