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在神庙中拔出帝王剑,意外遗失剑魂,时光逆流,回到了拓跋鄞寿宴的那晚。
她记忆里的那晚,本是歌舞升平,席间一片和睦。寿宴结束的几日后,她便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随赫连晤的车队一起,动身前往羌冷城。
可逆转时空后,一切都变了。
赫连晤在其子接下赐婚诏书后,便派杀手行刺拓跋鄞,发起宫变。因那次宴会在未央宫举行,史书称其为“未央宫变”。
宴会上,因赐婚一事,失宠后的拓跋星弋破天荒地坐在最前列,紧挨帝后二人。于皇子公主们而言,能在宴席上坐在帝后身边,算得上是天大的荣耀。可她心中非但不感激,反而觉得无比讽刺。因为她知道,若非赐婚,她连参加这寿宴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那刺客持剑逼近时,一旁的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却不忘伸手将她拉至跟前。
拓跋星弋毫无防备,就这么挡在皇后身前。她惊魂未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明晃晃的剑尖刺向她的心口。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料,一道身影冲了出来,挡在她跟前。那泛着寒意的长剑,刺进那人的胸口。
“公主……”易云辞转头看着她,朝她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傻气。
刺客拔出剑,失力之后的易云辞在她眼前缓缓倒了下去。
暗卫出现,将这刺客斩于剑下,随后护送帝后,离开了未央宫。
拓跋星弋心中有一丝无法形容的情愫,转头却看见赫连朔拿着那旨赐婚诏书,呆呆地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她,没有动作。
他来到晏京,水土不服,脸上长满了红疙瘩,因担心自己这副模样污了圣眼,他特意戴着半张面具,掩去自己的面容。即使如此,拓跋星弋还是从他那双眼中看出了惊愕与恐慌——她猜到,赫连晤叛变一事,他并不知情。
皇子公主们纷纷逃离这里,就连晕死过去的易云辞,也被宫人抬走了。拓跋星弋却像是被所有人遗忘,留在了大殿上。她冷眼看着不断涌入的禁军,将羌冷城的一众叛贼围困。
这场叛乱,终究还是败了。赫连晤被就地斩杀,其余一干人等,见大势已去,要么自尽,要么死在禁军的羽箭之下。她本想救出赫连朔,却失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
未央宫乱虽然惨烈,却很快平息了下来。易云辞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宫中大大小小的御医,都被拓跋鄞召去为他治伤,而拓跋星弋,再次被送回了涉香殿。
经此一事,拓跋星弋与赫连朔的婚约自然无效。可很快,她便从松音口中得知,拓跋鄞已下了口谕,为她与易云辞赐婚,不管易云辞能否醒来,她很快就要离开皇宫,前往太傅府。
她心中愤然。如今,她与赫连朔的婚约,兴许已经沦为整个晏京的笑柄。许是拓跋鄞面子上过不去,才会如此急切地又给她指了一门亲事,甚至还不等她及笄,就要将她送去夫家。就算易云辞死了,恐怕她也得去为他守一辈子活寡。
拓跋星弋怒了,她宁肯削发为尼,也不愿嫁给易云辞!
于是,她以死相逼。
绝食了几日后,拓跋鄞许是念着一丝旧情,终于松口,待她及笄,再论婚事。只是,那赐婚的诏书已下,到了易家人手里,至于它是否被拓跋鄞收回,她不得而知。总之,易家从未提起过此事,知情人也少之又少。
很快,拓跋星弋再次见到子隐,他依旧想带她离开。只是,这一次,她拒绝了——帝王剑已毁,她要亲眼看着拓跋鄞的江山毁于一旦!
子隐看着她,长喟一声,道:“公主,既然你已选择了这条路,日后,便不能后悔。”
“我不悔,”拓跋星弋斩钉截铁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