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动你,是因为??我们要钓的,从来就不只是你这一条鱼。”
她挥手,亲卫押上几名俘虏,皆是穿着大周官服的男子。为首者竟是礼部一名主事,曾在朝堂上激烈反对修建昭华堡。
“他们才是你真正的同伙。”她说,“你们妄图借蛮族之手炸毁昭华堡防线,再嫁祸于我,使我失宠于君,最终颠覆朝纲。可惜……你们选错了对手。”
穆九渊瘫坐于地,喃喃道:“败了……全都败了……”
苏沉音不再看他,转身下令:“火雷全部拆除封存,送往昭华堡军工坊改造为民用爆破工具。赤勒士兵一律赦免,遣返回乡,并赐粮千石以示安抚。至于这些人……”她指向叛官,“押回京城,交由大理寺公开审讯,让天下人看清,什么叫‘内贼比外患更毒’。”
三日后,捷报传回京师。举国振奋,百姓焚香庆贺。承泽在朝会上宣布大赦天下,唯独对叛国者严惩不贷,斩首示众,家眷流放。同时下诏,将昭华堡升格为“北境都护府”,由苏沉音遥领都护使,统辖漠南六郡军政事务。
而此时,苏沉音并未停留边关,而是顺道巡视沿途屯田。她在一处军垦村落停下脚步,见几名孩童正在雪地里堆砌泥人,其中一个瘦弱男孩格外认真,用炭笔在泥脸上画出一双眼睛,又插上两根枯草当作发簪。
“你在做什么?”她蹲下身问。
男孩抬头,怯生生地说:“我在做皇后娘娘。娘说,她是天上下来的神仙,能治病、能打仗,还能让冬天变春天。”
她心头一热,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那你希望她做什么呢?”
“我希望她……”男孩顿了顿,声音很轻,“别那么累。我昨晚梦见她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哭,没人给她披衣服。”
苏沉音怔住,良久无言。她忽然想起自己幼年也曾做过同样的梦??母亲病逝那年冬天,她抱着破旧棉被蜷缩在柴房角落,梦见一位穿铠甲的女人走来,为她盖上一件温暖的大氅。
原来,她早已成为了那个梦中的女人。
归程途中,她写了一封信给儿子苏砚:
“吾儿:
见字如晤。北风烈,雪满弓刀,然人心比暖阳更炽。你所著《边军疾苦录》已促成兵部设立‘冬衣专营司’,今冬所有戍边将士皆已换新棉甲。你父亦下令减免边境三州赋税,设义学二十所,供将士子弟免费读书。
你问我为何总往前线跑?今日我答你:非因好战,实因怕忘。怕忘了那些死在我怀里的兄弟,怕忘了饿极了啃皮带的士兵,怕忘了母亲临终前攥着我说‘音儿,你要活得比谁都坚强’。
你不必成为第二个我。但请你记住??无论身处何位,心中要有光,眼里要有民。如此,方不负‘苏’姓血脉。
母字。”
信毕,她将信纸折好,放入锦囊,交予快马传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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