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看我是否还记得那段血债。”
承泽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要去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向窗边,推开一道缝隙。寒风吹入,卷起案上纸页簌簌作响。她望着远处巍峨城墙,仿佛又看见十年前那场大火烧红天际,听见将士临死前嘶吼着她的名字。
“我去。”她终于开口,“但不是为了取宝,是为了断根。周景行虽死,他的影子还在。只要一天不清除干净,边疆永无宁日。”
承泽起身,绕过书案走到她身后,双手搭上她肩膀:“上次你走,我答应让你独自出征。这次不行。我已经下令调集神机营精锐随行护送,另派水师封锁渤海湾沿线,防备西域接应。你若再拒绝兵权,我就亲自陪你去。”
她回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笑意:“你威胁我?”
“是承诺。”他目光坚定,“你说过,你的战场就是我的战场。这一次,我不再只是坐在宫里等消息的人。”
她久久凝视着他,终是点头:“好。但我有一个条件??此行必须保密。对外宣称我仍在京主持春祭大典,实则暗度陈仓。否则消息走漏,敌方必毁宝藏、屠使者灭口。”
他应允,当即召来钦案司统领,拟定密行计划。三日后,一支由百名黑衣卫士组成的“礼部使团”悄然离京,打着册封北疆诸部的旗号,北上昭华堡。而真正的主力,则由承泽亲率三千禁军伪装成商队,沿长城西侧小道潜行。
一路风雪交加,行至雁门关外时,突遇暴风雪封路。队伍被迫驻扎于一处废弃驿站,夜间篝火燃起,众人围坐取暖。苏沉音披着狐裘,手中摩挲着那枚承泽母后所赠的玉佩,忽听得帐外一阵骚动。
“报!”一名哨骑冲入,“发现可疑踪迹!距此十里山谷中有炊烟升起,且地面留有重型车辆碾压痕迹,方向正是地图所示之地!”
她霍然起身,眼中寒光乍现:“传令下去,全员戒备,明日寅时出发,stealth接近。不得点火、不得喧哗,若有违者,军法处置。”
翌日凌晨,天色未明,队伍借着雪光悄然推进。临近山谷入口,果见两侧峭壁夹峙,仅容两车并行。苏沉音亲自攀上崖顶侦察,借望远镜窥视谷内??营地规模不大,约三百人驻守,皆着赤勒服饰,但兵器制式却混杂西域风格,更有数辆铁皮封闭车停于中央,形似运雷装置。
“果然是圈套。”她低声对承泽道,“他们想引我们入谷,然后引爆火雷同归于尽。”
承泽面色阴沉:“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她冷笑:“赤勒人信奉狼神,忌讳蛇形。那图腾绝非他们所绘。况且,真正忠于周景行的余党,怎会轻易将藏宝地点告知外族?除非……他们是故意让这些蛮人当替死鬼。”
话音未落,忽闻谷中钟声响起,紧接着号角长鸣。数百名赤勒战士涌出营帐,簇拥着一名白袍老者登上高台。那老者手持权杖,用生硬汉语喊道:“大周皇后若在,请现身一见!吾乃赤勒国师,奉族长之命,恭迎贵客入营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