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耳后的暗纹如出一辙。
“师父,”
他忍不住开口,“您当年……真的是被魔族所伤?”
林砚之将令牌放回木盒,月光透过帐篷缝隙落在他脸上,映出左颊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
那是幽冥爪留下的印记,十年过去,仍能隐约看到残留的魔气在皮肤下游走。
“不止我。”
他声音里带着些微疲惫,“当年忘川渡,三百名医者,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七个。”
阿苍的手指猛地攥紧药箱的铜锁。
他从未敢问师父的过去,就像他从未说过,十年前那个在尸堆里哭喊的魔族孩童,正是被林砚之背着穿过了尸毒弥漫的忘川河。
“那您为何……”
“为何收你为徒?”
林砚之打断他,指尖的草木灵力轻轻落在阿苍耳后,安抚着躁动的暗纹,“十年前在忘川渡,有个魔族少年用幽冥灵力护住了濒死的仙域医者。
你说,他算好人还是坏人?”
阿苍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他一直以为那段记忆早已被尸毒蚀尽,却没想到师父竟还记得——那个在血水里挣扎的仙域修士,是第一个愿意给魔族孩童治伤的医者,也是那个少年第一次,用族人视为荣耀的幽冥灵力去救人。
“伤痛是过去的印记,”
林砚之将药箱推到他面前,月光在药草上织出银网,“但治愈,才是未来的方向。”
铜炉里的药渣还在散着余温,草木灵力的清苦,生命灵力的暖甜,幽冥灵力的冷冽,在寂静的帐篷里交织成奇异的香气。
阿苍突然明白,师父空荡荡的左袖里,藏着的不是仇恨,而是把不同界域的灵力拧成一股绳的决心。
次日清晨,商队出时,所有人都现林医师的药幡变了模样。
青布幡面上,人族的灵草缠绕着妖族的藤蔓,藤蔓尽头,竟盘着条小小的幽冥蛇——三种界域的图腾,在晨光里泛着和谐的光晕。
“林医师,前面就是两界山了。”
商队领勒住骆驼,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听说最近有仙域修士在那边设了结界,不让魔族靠近。”
林砚之抬头望去,两界山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隐约能看到山顶闪烁的仙域灵光。
他将一包混着草木灵力的药膏递给阿苍,“把这个带上,仙域修士的灵火灼伤,需用人间界的灵力缓解。”
阿苍接过油纸包时,指尖的幽冥灵力与师父的草木灵力相触,竟没有像往常那样相互排斥,反而生出些微暖意。
他突然想起昨夜师父说的话,原来不同界域的灵力,真的可以像溪水汇入江河那样,融成更强大的力量。
两界山脚下的结界前,果然站着几位仙域修士。
为的白须道长看到阿苍时,立刻祭出了灵光闪烁的法剑,“魔族孽障,竟敢踏入仙域地界!”
幽冥灵力瞬间从阿苍体内涌出,在他身前凝成道黑色屏障。
他下意识地将师父护在身后,却听到林砚之平静的声音响起:“道长可知,您座下弟子的灵火灼伤,需用草木灵力中和?”
那道长一愣,顺着林砚之的目光看向身后。
个年轻修士正捂着手臂痛苦呻吟,袖口下露出的皮肤已经被灵火灼成焦黑,仙域的治愈灵力注入后,反而让伤口周围的皮肤更加红肿。
“灵火属阳,需草木阴柔之力调和。”
林砚之从药箱里取出月心草,指尖的灵力让叶片瞬间舒展,“就像十年前,仙域的九天灵火能烧尽尸毒,魔族的幽冥灵力也能护住医者。”
白须道长的法剑慢慢垂下。
他当然记得十年前那场浩劫,正是各族医者放下芥蒂,用人族的草药、妖族的灵果、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