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路轻轻摩挲,"
我学了很久,还是雕不出你当年给我刻的那种神韵。
等你出来了,再教我好不好?"
壁内传来一声极轻的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坍塌了。
洛尘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那是洛魇的意识在与魔气对抗。
每一次对抗,都像是在凌迟,既要忍受魔气的反噬,又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珍视的一切在眼前扭曲变形。
"
妖族的孩子们和人族学子一起上算术课了。
"
洛尘的声音有些颤,却依旧保持着平稳,"
小狼崽阿呜算不出题,急得用爪子挠桌子,被先生罚抄了十遍。
他偷偷跟我说,等学会了算术,就去给山下的婆婆算收成——那婆婆去年给过他一块饼。
"
他能想象出洛魇此刻的模样:墨色的魔气缠绕在他身上,像一件沉重的囚衣,他的眼睛或许是赤红的,或许正紧闭着,但那双曾经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一定在某个角落挣扎着。
"
这些,本也该有你的一份。
"
洛尘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百年前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被魔气侵染,现在,换我来救你。
"
光壁内彻底安静了,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洛尘站了很久,直到日头西斜,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碰到塔顶的流云,才小心翼翼地收回木雕,转身离开。
走下白玉阶时,他听见身后的光壁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风雪终于穿过了冰封的山谷。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三个月。
洛尘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第七层的光壁外,带来三界的消息。
有时是灵植坊的新现,有时是启明学府的趣事,有时是信誉碑前又多了多少虔诚的祈祷。
他从不提百年前的战事,也从不问洛魇在里面过得如何,只是像从前那样,絮絮叨叨地说着身边的琐事。
他带来过妖族孩童用彩色石子拼的画,画上有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一个长着狐狸尾巴,一个顶着狼耳朵,还有一个穿着修士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株大大的花。
他说,那是小狐狸画的,长袍子的人是洛魇,手里拿的是净化草。
他带来过信誉碑上新增名字的拓片,墨迹还带着新鲜的温度。
他说,这些人里有曾经的盗匪,有欺瞒顾客的商贩,他们都在学着变好,就像洛魇也在努力一样。
他带来过启明学府的课本,上面有稚嫩的笔记,还有被墨水弄脏的指印。
他说,人族和妖族的孩子一起读书,他们会知道,三界从来不是只有杀戮和仇恨。
光壁内的嘶吼越来越少,沉默越来越多。
有时洛尘能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缓慢地移动,有时甚至能听到一声极轻的回音,模糊不清,却足以让洛尘的心安稳好几天。
第三十三天的时候,他带来了一坛新酿的青梅酒。
那是他按照洛魇从前的方子酿的,酒浆清冽,带着淡淡的果香。
他将酒坛放在光壁前,说:"
等你出来了,我们就着新摘的青梅,喝个痛快。
"
那天,光壁内传来了清晰的吞咽声。
第六十七天,他带来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长袍,那是他找人按照洛魇从前的尺寸做的。
料子是上好的云锦,绣着淡淡的云纹。
他说:"
魔气蚀坏了你的衣服,这件你先穿着,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山下的裁缝铺,让老师傅给你做十件八件。
"
那天,光壁上的光晕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