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降。

清道夫的灵火在接触黑焰的刹那转为深蓝，火焰中的法则符文竟开始崩解，化作细密的黑色粉尘簌簌飘落。

洛徭看见哥哥身后浮现出模糊的虚影，那是具由齿轮与骸骨组成的巨人，掌心托着正在坍缩的恒星模型。

齿轮骑士的重组程序突然报错。

当他的备用机械臂刚从胸腔弹出，洛徭的法则齿轮已再次启动。

这次齿轮不再是武器，而是化作精密的解析仪，齿面投影出复杂的数据流，将骑士胸甲内的控制芯片线路逐一拆解。

液态金属顺着齿轮纹路回流，在洛徭脚下聚成银色战靴，靴跟处还嵌着半枚未完全解析的圣徽。

"

他们在夺取我们的技术！

"

新赶到的齿轮骑士长老敲击地面，数百枚微型炸弹从地砖下弹出，"

启动自毁程序，宁可毁掉碎片也不能让混沌信徒得逞！

"

四、碎片的低语与抉择

水晶柱在爆炸声中震颤。

洛尘看见碎片表面出现裂纹，某种越语言的信息顺着灵根涌入脑海——那是来自远古法则的呢喃，混杂着机械教团的祷文与灵能宗门的戒律，却在触及他混沌之力的瞬间，化作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

抓住碎片！

"

洛徭的呼喊被气浪撕碎。

她看见哥哥不顾灵火灼伤，徒手扣住正在坠落的碎片，黑色纹路顺着碎片边缘疯狂生长。

齿轮骑士的自毁程序倒计时在目镜上跳动，而清道夫队长却突然挥手制止了队员的攻击。

"

等等"

女修的铃铛停止摇晃，"

你们感觉到了吗？碎片在回应他的混沌之力。

"

她颈间的灵能项链泛起微光，向来高傲的清道夫们竟同时单膝跪地，"

这是法则的抉择？"

洛尘听见两个声音在脑海中轰鸣。

机械教团的圣歌里，他看见钢铁铸就的国度在星空中航行，每个齿轮都精准咬合；灵能宗门的经文中，他看见纯净的法则之光净化世间一切杂质。

但在这两者之下，还有第三种更微弱的声音，像是从时空裂缝里渗出的低语，那是混沌的本质——无序，却充满可能。

当倒计时归零时，洛徭的法则齿轮突然展开成盾牌，将三人笼罩在金色光茧中。

爆炸的气浪掀起堡垒顶部，熔岩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触及光茧的瞬间被齿轮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顺着纹路流入洛尘掌心的碎片。

"

我们成功了？"

洛尘低头看着手中的碎片，它不再是单纯的银白色，而是流转着黑金色的辉光，像极了他瞳孔里的混沌纹路。

齿轮骑士的残骸在不远处冒着青烟，清道夫小队已悄然退去，临走前队长留下的青铜铃里，藏着一张字条："

碎片会选择宿主，但小心它带来的馈赠。

"

洛徭捡起半枚齿轮，现原本刻着圣徽的地方，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裂痕，裂痕里隐约可见星空的倒影。

远处传来机械教团援军的引擎声，她拍拍哥哥肩膀，防护服下的法则齿轮再次烫，这次的脉动与碎片的频率惊人地一致。

"

哥，"

她望着天际线处正在聚集的雷云，"

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悔，没在我们拿到碎片前杀了我们？"

洛尘笑了笑，将碎片收入特制容器。

容器内壁的混沌能涂层出滋滋轻响，却稳稳锁住了碎片的力量。

远处的熔岩里，隐约有机械触须破土而出，而灵能宗门的传送阵光芒也在南方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