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周淑华惨白的脸上,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但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原谅,意味着放下,意味着心里的疙瘩解开,还能重新相信,可我对您的信任,”
她顿了顿,声音更沉了几分,
“在那间会议室,就已经彻底粉碎,再也捡不起来了。”
“可...可那天在会议室,你明明救了我!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
说起会议室,周淑华又激动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你...”
“救您,”
周柒柒打断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是出于人性的本能,换做任何一个人倒在我面前,只要我能救,我都会救。跟她是谁,没关系。”
她把这最后一点“恩情”的牵扯,也利落地斩断了。
周淑华最后的希望彻底崩塌了,身体晃了晃,被雷政委一把扶住。
她嘴唇哆嗦着,眼神还有一丝不甘,
“那...我们和淮川,这十年的情分,难道就这么...就这么...”
她说不下去了,巨大的失落和悔恨让她眼前发黑。
“您误会了。”
周柒柒平静地接了话,姿态摆得清清楚楚,界限也划得明明白白,
“您和雷政委,是淮川的师父师母,这份情分,是淮川和你们之间的事,他往后怎么走动,怎么维系,是他的自由,我绝不干涉。”
她目光转向沈淮川,带着全然的信任。
“我也绝不会拦着淮川和舟舟去看望雷政委和您,这点,我周柒柒说到做到。”
她微微抬高了声音,“只是,从今往后,您和我,就是陌生人罢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
周淑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全靠雷政委在身边扶着才没瘫下去。
一直沉默的雷政委,看着妻子瞬间垮掉的样子,目光沉重地转向沈淮川,带着最后一丝询问,也带着深深的无力:
“淮川…这件事,你怎么想?”
沈淮川上前一步,手臂自然而然地拦住了周柒柒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他看着师父,眼神坦荡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