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但不同分属的数万士兵,互相不认识实属正常。
邵威冷汗直流。
忽然,耳边响起家主的声音:“三狗,愣着做什么,去,带你的人进城。”
“啊,喏!”邵威赶忙跑到军中开始整队。
王松虽然不是皇后的亲兄弟,但他的父亲曾是王朗待如亲子的之侄,故而他跟王恽、王恂、王虔等人几乎没差。
军队入了城,舅甥二人挽着手在城中走着。
“文貌治军严苛,城防搞得井井有条,真是不错。”王松道,“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阿父专门下诏叫我来做这个城门尉,我难敢玩忽职守呢。”夏侯森笑了笑。
其实当日他便猜到了父亲那句话的用意。
让自己做城门尉,再加上持节监军的舅父,如此便能对数万乃至后面十多万大军进行一定监管,以免发生动乱。
毕竟这么多人一下子涌入成都,谁也不知道保证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
而且以他这段时间对邓艾的了解,他觉得这个人打仗能力确实可以,但要是让他妥善管理这么多兵马,怕是玩不转。
邓艾这个人人缘首先就很差,士人们瞧不起他,底层士兵、百姓也认为他过于残暴。
在雍凉时,他经常大肆征发人们去修军事工事。
在这场战役里,无论是掉队的还是阵亡的士兵,邓艾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在他眼里,那些人只是一串数字。
“话说....”夏侯森开玩笑地说道:“方才舅父麾下那武人当真是跋扈啊。”
“是么?”王松当即转头,“那个谁,把三狗叫来。”
“喏。”士兵转身快跑着离去。
“不必了吧。”夏侯森连忙摆手,“外甥开玩笑罢了,只是误会而已。”
王松转头过来看向外甥:“唉,曾是幽州的流民,父亲都被鲜卑人杀了,这厮跟了我跟多年,疏于管教,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
说话间,夏侯森看向舅父。
王松说是士人,但身上却几乎没有士人的风貌,倒更像是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武人。
夏侯森记得小时候阿母跟他介绍过王松,说是那时父母刚成婚不久,阿母便把王松引荐给了阿父作护卫。
官是越做越大,如今更是得来从龙之功,跃升皇亲贵胄了。
话说回来,阿父身边当真缺护卫吗?
不见得。
夏侯森腹黑地猜想,许是阿母怕阿父在外面乱找女人,才专门安插了个眼线吧。
不过阿父妻妾成群,很多女人都是封王之前纳的,显然舅父没有好好完成任务,甚至被策反了吧,啊哈哈。
就在这时,邵威来了,他看秦王的眼神有些躲闪。
王松看着他道:“方才你在城下对秦王出言不逊,现在你的生死由秦王定夺,他饶你还是不饶,我说了不算。”
夏侯森心中一笑,舅父这戏码未免有些拙劣。
没办法,他也只好借坡下驴:“将士们奋战数月终得战果,有情绪哪里能不发泄呢,此事孤概不追究。”
“多谢大王,仆叩谢大王!”邵威死里逃生,喜极而泣。
“去忙吧。”王松挥了挥手。
邵威赶忙跑开。
二人继续走着,很快来到镇西将军邓艾的临时府邸。
府堂内,邓艾眉头拧成“川”字,看着陈祗狐疑道:
“章武元年,蜀地的户口为二十万户,共计九十余万人。而今日,户口增长到了二十四万户,人口就只有九十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