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娘子眼底尽是绝望,好似被抽干了全身力气,瘫软在地。
司勉阔步行至近前,上下打量着玉贵人,道:
“我问你话呢,耳朵聋了不是?”
玉贵人被青年凶神恶煞的模样骇了一跳,颤声道:“我是雅娘子的远房亲戚,特地来小院儿寻她。”
司勉啐了一声,暗骂晦气。
雅娘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勾引了父亲,险些成为秦国公府的主母。
她的远房亲戚,估摸着也是一丘之貉。
“我管你是什么亲戚?既然到了这儿,就老老实实带着,伺候我爹,记住了吗?”司勉厉声道。
玉贵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雅娘子扯住裙裾。
她犹豫片刻,咬唇颔首。
教训过雅娘子后,司勉只觉得身心舒畅,大摇大摆往外走。
玉贵人看了眼中风卧床的秦国公,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勉为何会回京?”
“还不是赵芳娘那个贱妇闹腾的,好端端地,非要犯病,太师府的人以为赵芳娘快死了,便写信将司勉叫了回来。
岂料赵芳娘根本没死,司勉回京后又不用侍疾,反而听说了秦国公中风一事,便日日往城北小院儿跑,磋磨于我。”
这些日子,雅娘子不记得自己究竟哭了多少次,眼泪都干涸了。
最初她还心存侥幸,认为自己努力舂米,总能赚够银钱,治好司长钧。
哪曾想朝廷推广了水轮三事,机器以水力驱动,远比人力舂米来的更简单,价格也低廉。
为了填饱肚子,雅娘子只能将价格一降再降,幸好粮食照比先前便宜许多,否则她连饭食都吃不上。
攒了好几个月,才能请赤脚大夫给司长钧看诊。
连药材都用不起,中风的症状能好转才怪。
再加上,近段时日司勉一直来找她的晦气,更是度日如年,倍感煎熬。
“玉儿,你怎么出宫了?龙嗣呢?”
雅娘子犹豫再三,仍不死心,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口。
“娘,女儿是被赵芸娘给害了。
原本靠着熏艾,女儿有把握坚持到临盆,届时神不知鬼不觉调换一番,便能瞒天过海,岂料待人作祟,害我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