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无暇分心去细细品味那离愁别绪。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的离开,在那个女孩的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军垦城的天空依旧湛蓝,白杨树笔直地矗立。但对于杨雪而言,这座城市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
叶飞的离开,抽走了她生活中最熟悉、最依赖的那部分。
他们一起出生,一起在嗷嗷待哺,甚至是一起吃杨雪妈妈的奶长大,一起分享所有的快乐……
那些记忆如此鲜活,却更反衬出眼前的空荡。
她变得沉默寡言。放学后,常常一个人跑到城外的山坡上,看着火车轨道的方向,一坐就是很久。
玉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如何安慰。
她联系杨革勇,但那个男人仿佛永远在路上,对这些毫不在意,电话接通,也是匆匆几句:
“丫头怎么了?想我了?没事,等忙完这阵就和雨泽一起回去!”
粗线条的杨革勇,并未立刻察觉到女儿细腻深刻的心事。
直到有一天,玉娥在整理杨雪房间时,发现她的日记本摊开在桌上,上面写满了“莫斯科”、“伏龙芝”,还有反复涂写的“叶飞”两个字,以及斑斑点点的泪痕。
玉娥叹了口气,终于再次拨通了杨革勇的电话,这一次,她的语气异常严肃:
“杨革勇,你女儿快得相思病了!你再不管,她就不是你的小棉袄了!”
电话那头的杨革勇似乎正在某个嘈杂的地方,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沉了下来:
“啥?谁欺负我闺女了?”
“不是谁欺负她!是叶飞!叶飞去莫斯科了,她的魂也跟着去了!这孩子倔得很,我怕她憋出病来!”
杨革勇沉默了。他想起叶雨泽的话,想起安吉拉,也想起自己在莫斯科的那个家,那个叫哒莎的女人。杨雪可是她的亲闺女。
许久,他粗声粗气地说:“行了,我知道了。我来安排。”
杨革勇直接给杨雪打了电话:“丫头,是不是在军垦城待腻了?”
杨雪拿着电话,鼻子一酸,强忍着:“爸,我想出去走走。”
“想去哪?BJ?上海?爸给你安排!”
“……莫斯科。”杨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杨革勇仿佛下定决心的声音:
“好!就去莫斯科!找你哒莎妈妈去!她肯定想死你了!爸这边的事正好也需要人去看看,你去帮爸盯着点!”
父亲的理解和支持,像一道光照亮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