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贵族们随行的近侍排着队进来,小心将醉倒的主君与他看重的女子一同带去开好的房间里。
雨踩着又密又急的脚步来到你身边。
你身旁的游女松散着衣襟歪歪地醉倒在榻榻米上。
她之前介绍自己的时候叫什么来着?
鹤子?
雨伸手抓住你的臂膀,想要将你扶起,你呼出一口酒气,摆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
吩咐了雨两句,你把手拢在袖子里,等着前面被灌了更多酒的缘一在他新近侍的搀扶下站起。
站起身后,缘一晃了一下身子,再次站定,似乎就恢复了清醒;他拂开了身边舍人的手,踩着脚步转了身。
一直依靠着他的游女呻吟一声,迷迷糊糊倒在榻榻米上,醉得人事不省。
缘一走到你的近前才停下脚步,两颊和脖子都有酒醉的红晕,双眼看着却还算清醒,询问你:“兄长,归家吗?”
你点点头,就在侍从、贵族、游女的来来往往之间,和他一同离开了。
离开游郭的街道,道路上的灯光零零星星,仅能照亮灯前三寸,对于路上的行人来说,照亮前路恐怕还是天上的星月更值得依靠。
恰好今日月明星稀,月光十分明亮。
在冷白色的月光中,城里迎面吹来的夜风都带着寒凉的滋味。
今年依旧是个暖冬,但再温暖的冬日,夜晚的凉风也不会让人喜欢,所以那些聚会的贵族们早早在游郭里订好房间安置好自身;倒是你与缘一,这么深的夜还披星戴月往家里赶——也难怪临别时,那些游郭的侍从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你们了。
临出门前,父亲给予了你们充足的银钱,他当然知道游郭宴会后续可能有的发展,却乐见其成,只是叮嘱你们要找干净的女性侍奉。
这不用他说你也知道。
可是宴会一结束,相比那些醉醺醺的游女,不知道睡过多少人的房间,你浑身上下浸满酒味——这种情况下,你果然还是想要回到熟悉的住所将自己收拾干净。
归家的路上,缘一放慢速度,和你并肩前行,他说话的时候,有朦胧的白雾消融在空气之中,酒醉的咽喉也粗犷起来,显得语调有些含糊:“兄长,这种聚会,以后必须要参加吗?”
你出门的时候带了围巾,宴会的时候摘下,归家的冷夜就将其戴上,现在半张脸藏在围巾里,有点懒得和他说话。
寒风灌口,脑子里因为酒气像是一团乱麻,真说起话来说不定连舌头都伸不直——对你而言,现在能保持走直线就很难得了,实在不想和同样酒醉的缘一聊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兄长?”
“……”
“兄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
可是他一个劲儿盯着你,不依不饶重复呼喊你的样子实在烦人。
“兄长,有下次的话,我不来了……”
你:“……”
你的手放在外褂宽大的袖子里,抄着手慢吞吞地走了几步,慢吞吞地思考了一番,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清楚他刚刚和你说了什么话。
下次不来了?
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一边在心里诉说着不耐烦的抱怨,一边慢吞吞地开口,保证自己接下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吐词清晰,简短的回答他:“好。”
“诶——!?”吵人的单音节传到你的耳朵里。
听到你的话,缘一两颊带着酒醉的红晕,他对于自己在意的东西一向反应很快,所以嘴角都上扬了,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凑近过来找你确认:“真的可以吗?”
你慢吞吞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