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侥幸冲出去的义胜军根本不敢回头,踩着同伴的尸体往村外疯跑,皮靴在冻土上蹬出“噔噔”的响,像催命的鼓点。
“狗娘养的别跑!”石猛扔下梯子就要追,却被卢疯虎一把拽住,顶门棍往地上一顿:“院里还有活口!”
李骁摘下背上的反曲弓,这弓是从金兵尸体上剥的,桦木弓胎裹着鹿筋,牛角贴片在雪光里泛着冷光。
他左手刚握住弓臂,伤口就猛地抽痛,之前被金兵伤到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此刻一使劲,痂皮全裂开了,血顺着袖管往弓上渗。
箭矢带着风声飞出去,却与那义胜军擦边而过,扎进路边的雪堆里,箭尾的雕翎还在乱颤。
“该死!”
李骁低骂一声,这弓的拉力比他惯使的猎弓强太多,刚才激战耗空的力气根本撑不住,手腕酸得像要断了。
他咬着牙再次搭箭,手指刚扣上弓弦,就见那两个义胜军再跑几步就会钻进密林,距离太远根本没戏。
村西头的屋顶“哗啦”一声响,积雪砸下来的瞬间。
“咻!”
“咻!”
箭矢像两道白虹,一前一后钉在逃跑者的腿弯上。
惨叫声刺破雪幕,跑在前面的义胜军踉跄着扑倒在地,怀里的刀甩出去老远;后面那个被射中膝盖,单腿跪在雪地里,刚要爬起来,李骁的第三箭已经到了。
这一箭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箭矢穿透那人的喉咙,带着血沫子从后颈穿出,尸体“咚”地砸在冻硬的车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