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必多礼,坐。”
“谢大人。”
苏惟瑾依言半坐了,腰杆挺直,双手恭敬放在膝上,目光微垂,静待问话。
书房内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这种沉默往往能给年轻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但周大人发现,眼前这少年呼吸平稳,眼神澄澈,竟似全然不受影响。
“苏小九,”
周大人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自带回响。
“你的卷子,本官看了数遍。
尤其是那篇策论,很好。”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刺过来:
“只是,本官很好奇。
你这些见解,诸如‘数据预警’、‘系统工程’,师从何人?
沭阳县内,乃至海州府,似乎并无哪位先生,有这般…前瞻之眼光。”
核心问题来了!
苏惟瑾心中警铃微作,超频大脑早已推演过无数遍应对方案。
他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和追忆,
微微低下头,声音也轻了几分,带着一丝不确定:
“回大人话,学生…学生并无固定的业师。”
“哦?”
周大人眉梢微挑,不置可否。
“家中父母早亡,虽曾是军户,却也略通文墨,幼时曾为学生开蒙,认得几个字,讲过些粗浅道理。”
这话半真半假,原主父母确实识点字。
“后来…家道中落,学生辗转流离,更是无力延师。
所能做的,不过是千方百计寻些书来,自己胡乱读读,瞎琢磨罢了。”
“自学?”
周大人声音里透出明显的不信,官威悄然弥漫。
“那些经义注解,或许可凭苦功。
但那治水之策,涉及统筹、数算、乃至农桑地理,脉络清晰,逻辑严谨,绝非闭门造车能凭空想出的!
你,究竟从何得来?”
压力陡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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