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缰绳往后猛拽。
“唳 ——!” 巨龙吃痛仰头,双翼拍着直冲高空,云层被撞得粉碎。
“陈天!你干什么!” 艾斯德斯的吼声被狂风撕碎。
温热的气息又贴上来,陈天在她耳边轻轻呵气:“我不想你掺和。”
艾斯德斯侧过脸,冰蓝色瞳孔里没了之前的怒火,声音冷得像结了霜:“告诉我,你和革命军到底什么关系?”
陈天挑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松:“说了没关系,就是不想你蹚浑水。”
他拽了把缰绳,巨龙猛地停在半空,他伸手指向地面:“艾斯德斯,你看。”
艾斯德斯顺着他的指尖往下瞥,城墙已经失守,城墙守备军要不死于顽强抵抗,要不跪地投降。
城门已经被大开,革命军像决堤的洪水往城里灌。她刚要开口催他放手,就被陈天打断。
“认真看。”
她皱紧眉头眯起眼。硝烟里,几个灰衣平民正蹲在墙角,给受伤的革命军士兵包扎伤口。
更远处,一扇木门悄悄推开条缝,有人冲革命军招手,让他们从后院穿过去绕到守备军背后。
“看到了吗?” 陈天的声音很轻。
风卷着喊杀声从龙腹下钻过,艾斯德斯盯着那些穿梭在战火里的平民身影,指尖的冰碴悄悄化了。
她长舒一口气,语气里没了之前的锐利:“你是想说,帮革命军的平民?”
陈天指尖轻轻点了点龙鳞,算是回应。
“那又如何?” 艾斯德斯嘴角勾起冷笑,“只要我想,就算平民全帮他们,我一人也能把革命军冻成冰雕!”
陈天笑着捏了捏她带冰碴的指尖:“我知道你能。”
他忽然收了笑,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但你挡得住一次,挡得住两次。帝国烂透了根,今天打退革命军,明天还会有新的反抗者冒出来。”
“我老家有句话,” 陈天抬手指向地面那些穿梭的平民身影,“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他低头看着她冰蓝色的瞳孔,“现在这船已经烂穿底了,你难道要把所有水都冻起来?”
艾斯德斯满脸愕然,她不懂啊!她只知道力量、战斗!这么深奥的话,她是第一次听说。
“你能把帮革命军的平民全杀光吗?” 陈天的声音很轻,“杀光所有平民,那国家还是国家吗?”
“一个国家,人民才是根基,所以艾斯德斯,帝国已经把自己凌驾在人民之上,压榨人民,奴役人民,人民才会反抗,他们已经等待挥舞旗帜的那一刻许久。”
陈天示意艾斯德斯往下看,被革命军攻占的街道,平民们纷纷走出家门,为革命军欢呼,为革命军治疗,为革命军送上水和食物。
“看见了吗?” 陈天的手指在龙鳞上敲了敲,“革命军就是带头挥舞旗帜的人,所以被帝国奴役的人民跟随他们。”
他忽然嗤笑一声,“可等他们变得跟帝国一样烂,人民会再次等待,等待真正为人民服务的那个人出来。届时,又会是一场革命。”
想起另一个世界的革命,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艾斯德斯抿着唇没说话,冰蓝色的瞳孔有些失焦。她攥着的手指松了又紧,那些关于人民和国家的道理像乱麻缠在脑子里。
她从来只知道打赢对手,获得更强的力量,哪懂这些弯弯绕绕。
“我…… 不太懂。” 她的声音低了半截,少了往日的凌厉。
陈天笑着抬手按在她后脑勺,轻轻往自己胸口一按。
艾斯德斯将额头顶住他的胸膛,陈天轻声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