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他盯着铜镜里自己惨白的脸,脖颈上的肥肉随着呼吸抖动,昨夜噩梦里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快点!磨磨蹭蹭的!” 他一把推开为他系领结的女仆,领结绳 “啪” 地抽在对方脸上。
女仆慌忙跪伏在地,他却已转身冲向书房,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咚咚作响,像一头受惊的野猪在逃窜。
书房之中,三个黑木盒子放在茶几之上,多特雅一手拿着茶盘,一手翘着兰花指喝着红茶,一旁的炎音焦躁的徘徊,他每走三步就瞟一眼盒子,喉结不停滚动。
“哈哈哈哈!” 奥内斯特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他推开大门,刚刚的惊慌与不安的表情,被政客般的豪迈笑容代替,“多特雅啊多特雅,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多特雅将茶杯轻放在托盘里,“紧急情况,大人,我不得不冒昧打扰。”
奥内斯特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夸张地舒展开:“哦?难道席拉那小子又把哪个贵族的女儿弄哭了?”
他拍着扶手大笑,肚腩上的赘肉抖得像波浪,直到看见多特雅朝炎音点头,笑声才卡在喉咙里。
炎音咬着牙掀开盒子的锁扣。
“咔哒。”
席拉的首级正对着奥内斯特,凝固的眼球暴突着,嘴巴长大,恐惧的表情定格在脸上,第二个盒子里,以藏双目圆睁,脖颈处的切口平整,最小的盒子里,尚普的小丑鼻子孤零零躺着,鲜红的油彩上沾着几星肉末。
奥内斯特的笑容定格,身上的肥肉止不住的震颤。
他盯着席拉首级的眼球,那里面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 和噩梦里跪在血泊中的场景分毫不差。
冷汗瞬间浸透了丝绸衬衫,后背的肥肉紧紧贴在椅背上。
“这…… 这是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肥手猛地攥紧扶手,雕花红木在指下发出呻吟。
多特雅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出茶杯里的茶叶:“昨晚围剿夜袭的小队全员覆灭,现场只找到这些。”
她顿了顿,看着奥内斯特放大的瞳孔补充道,“包括席拉大人的帝具【香格里拉】,也不见了。”
“不…… 不可能!” 奥内斯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死死盯住席拉的首级
炎音别过脸不敢再看,他可不想因为多盯一会儿这个老肥猪的脸,就被虐杀。
“是夜袭干的?!” 奥内斯特低沉的嘶吼,肥肉抖动着。他其实还有一个设想,只是不敢开口。
他突然想起梦里陈天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想起席拉无头尸体抱着首级的哭诉,冷汗顺着鬓角流进领口,冻得他浑身发抖。
多特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看向奥内斯特,“夜袭没这本事。” 她盯着奥内斯特发抖的肥脸,“能让席拉连帝具都开不了的,只有一个人。”
奥内斯特的目光从儿子首级上弹开,肥肉挤成一团的眼睛猛地瞪大:“你是说 ——”
“尼禄。” 多特雅点点头,“昨天您亲口说过,他靠近时您的帝具就会失效。席拉估计和您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呼哧… 呼哧…” 奥内斯特的胸脯像风箱般起伏,丝绸衬衫被冷汗浸得透亮。他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那畜生… 我要活剥了他!” 肥手重重砸在扶手上,红木裂开细纹。
“多特雅,你有多少把握能抓到尼禄?”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
多特雅摇头,嘴角撇出冷笑:“昨晚前我有八成把握,现在 ——” 她瞥了眼盒子里的首级,“一成也没有。”
“废物!” 奥内斯特一脚踹翻茶几,茶杯摔得粉碎,“给我想办法!不然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