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停车场的灯光下,一辆纯黑的丰添埃尔法静静停着。
凛的目光扫过司机胸口的五条家家徽,在黑色西装衬托下泛着暗纹光泽。
司机约莫四十岁,站姿笔挺得像把出鞘的刀,却在开车门时弯出恰到好处的恭敬弧度。
“上车吧。”陈天侧身让出位置。
车厢内飘着淡淡的雪松香。
凛钻进后排时,风衣下摆擦过陈天膝盖,他顺手接过她脱下的外套挂好,动作熟稔得像排练过千百次。
司机从后视镜投来一瞥,又迅速收回视线。
“温度合适?”陈天按下座椅加热键,“小梦总嫌我在家暖气开的不足。”
他摘口罩时带起几根白发,有一根不听话地翘在眉骨上方。凛盯着那缕头发看了两秒,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数他的睫毛。
司机发动引擎的声音解救了她。
Alphard平稳滑出车位时,陈天递来保温杯:“蜂蜜柚子茶。”
杯壁还留着掌心的余温,“小梦特意交代,让我带的。说你在飞机上从来不喝水。”
凛接过杯子的手顿了顿,真是的,海梦姐还是把我当小孩。
车窗外,机场航站楼的楼体渐远。
陈天划开手机屏保——锁屏是喜多川顶着泡沫卷发棒做鬼脸的照片。“她十二点到家。”他把手机转向凛,“说要给你做亲子丼。”
保温杯里的热气在安静的车厢里氤氲上升。
陈天说完亲子丼的事,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一点,屏幕熄灭。
他不再言语,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座椅里,头微微偏向车窗。
刚才还带着点温度的笑意从嘴角敛去,整个人沉静下来,仿佛刚才那个温和接人、递茶说话的不是他。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滞。引擎的低鸣和暖气送风的嘶嘶声被放大了数倍,填满了突然降临的寂静。
远坂凛握着微温的杯壁,。她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比如“海梦姐的厨艺进步了吗?”,或者“麻烦您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刻意,最终只是抿紧了唇线。
这份沉默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凛感到一丝莫名的尴尬。
她垂下眼睫,盯着杯口袅袅的白汽。
嗒。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敲击声打破了寂静。
是陈天曲起的食指关节,不轻不重地叩在了他座椅的皮质扶手上。
几乎是同时,驾驶位传来极其轻微的电子音。
司机后方的隔音隔板无声地升起,厚实的材质完美隔绝了前后车厢的空间,也将那一点点引擎声彻底屏蔽。
凛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猛地抬眼看向陈天,冰蓝色的瞳孔里带着困惑和一丝警惕。
为什么要升起隔板?这种突然的隔绝感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
陈天的视线依旧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都市街景,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疏离。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精准地刺破了车厢内最后的暖意,清晰地传到凛的耳中:
“远坂凛小姐,”他顿了顿,目光仍旧停留在窗外“你来东津,是为了参加圣杯战争吗?”
——!
远坂凛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如铁!
一股冰冷的电流从脊椎窜上头顶,瞳孔因震惊和警觉而收缩成针尖大小。
她握着保温杯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搁在腿上的手已经下意识地微蜷,仿佛随时准备捏出某种手印。
方才那点因柚子茶和亲情承诺带来的松懈感被彻底碾碎,冰蓝色的眼眸里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