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干涩,立刻回答:
“不感兴趣。”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份汇报带来的荒谬感,“尼禄对于我们的邀请,只回了这四个字。”
“……”
又是漫长到令人窒息的沉默。无形的压力几乎要将纸门压垮。没人敢轻易呼吸。
“我们……”终于,一个迟疑的声音响起,带着迷茫和深藏的恐惧,“该如何看待尼禄?”
“看待?”上次那个刻薄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此刻却充满了尖锐的自嘲。
“你又在说笑了。尼禄如何看待我们……才是该关心的吧?”
声音的主人似乎摇了摇头,阴影晃动,“不要和五条悟一样,觉得我们在他眼里只是腐朽得恨不得铲除的垃圾,就算不错了。”
“你!”被驳斥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却再也说不出下文。
反驳?用什么反驳?凭他们刚刚目睹的那超越认知、如同神罚般抹除结界和咒灵的力量?
主位上,那个最苍老、声音也最浑厚的存在,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友善对待。”他吐出四个字,清晰地在死寂中回荡。“他若对我们提出任何要求……无条件同意。”
这一次。
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连细微的质疑气息都没有。
纸门后的阴影里,只有一片死寂的默认。
权力?尊严?在这足以瞬间改写规则、抹杀一切的力量面前,都轻如鸿毛。
那笼罩整个霓虹的灭世刀光,足以碾碎任何侥幸心理。
毕竟……生命,有时候真的比权力重要得多。
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根本不在意规则、只凭心情挥刀的“神明”时。
高层会议室内,沉重的死寂被新的议题打破。
“那五条悟和虎杖悠仁的处置呢?”一个苍老的女声尖锐地响起,“从虎杖悠仁出现在东津,就已证明乙骨忧太欺骗了我们!他在包庇这个危险品!”
“没错,”另一个阴冷的声音立刻附和,“虎杖悠仁必须立刻处决!身为宿傩的容器,本就是不可饶恕的诅咒!绝不能让他继续存活于世!”
“附议。”
“必须清除!”
几个声音接连响起,羂索的威胁刚除,新的“隐患”立刻被摆上台面,成为转移内部压力和恐惧的靶子。
主位上,最苍老的声音再次开口,下达了命令,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不容置疑的权威:
“即刻执行。派遣九十九由基、七海建人带队,集结其他可用咒术师,围杀虎杖悠仁。”
命令下达,纸门后的阴影里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每一个身居高位的老狐狸都心知肚明:让九十九由基这个几乎写在脸上“不听话”标签的人去领队执行这项任务,本身就透着一股荒诞和不信任。
九十九由基?她行事只凭喜好,对高层命令嗤之以鼻是常态。
七海建人?他有着近乎固执的公正与原则,对虎杖的态度也并非全然敌对。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清楚,围杀虎杖悠仁的最大目的,早已超越了单纯“处理宿傩容器”的风险控制。
更深层、更让他们忌惮的,是虎杖和伏黑惠正在寻找的‘天使’。
释放天使,就意味着下一步——放出被封印在狱门疆里的五条悟!
那个曾让他们如鲠在喉、权力受到巨大威胁的“最强”咒术师!
让这两个对高层离心离德的人去带队,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一种试探,甚至……是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