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扭曲,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从画纸上抹去,原地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一丝尘埃都未曾扬起。
而就在他们消失的同一刹那——
噗、噗。
两声极其轻微、如同利刃划过新纸的轻响。
旁边,那两个之前被宿傩咒力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诅咒师,脸上甚至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
他们的身体,连同身上佩戴的咒具、衣物,在同一瞬间,如同被亿万根无形的、绝对平行的锋锐丝线贯穿!
无声分解!
没有鲜血喷溅,没有惨叫哀嚎。
他们的身体,极其诡异地化为了数百块大小完全一致的、边缘光滑如镜的立方体!
血肉、骨骼、衣物、金属咒具……所有物质都被整齐地切割开来,切口光滑得反射着远处爆炸火光!鲜血被瞬间封存在切割面内,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泽。
哗啦啦——
一堆色彩浑浊、棱角分明的肉块混杂着布料金属碎片,如同从屠宰场流水线倾倒下来的垃圾,轰然散落一地。
整个过程的寂静,与头顶高空那团仍在扩散翻滚的毁灭火云、以及迟滞传来的雷鸣般巨响,形成了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反差。
直到此刻。
陈天才缓缓地、完全地转过身,正面迎向宿傩那双死死盯着他、瞳孔深处第一次流露出惊疑与极致暴怒的血红眼眸。
他那扶在阎魔刀刀柄上的右手,拇指轻轻一弹。
咔嚓。
一声轻微而清脆的机括撞击声。
雪亮如冰的刀锋,从奇古的刀镡中,无声地滑出了一寸寒光。
宿傩脸上的僵硬如同冰壳碎裂,脸上咒纹疯狂蠕动,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扯出一个混合着暴怒、亢奋与难以置信的狰狞弧度。
“斩.....击?!”
“斩....击?!”宿傩脸上的僵硬如同碎裂的冰壳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诞到极点、继而扭曲膨胀的狂怒与亢奋!
他死死盯着陈天轻轻弹出的那一寸寒光如雪的刀锋,又瞥了一眼旁边那堆被切割得如同精密模具锻造出来的诅咒师碎块。
狂暴的咒力在他体内沸腾翻滚,几乎要冲破这具身体的束缚!
这个男人……用的是斩击?!
他竟然敢在掌控着斩击极致、将“解”与“捌”刻入咒术本源的诅咒之王面前……玩斩击?!
宿傩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随即咧开一个越来越大、几乎要撕裂耳根的狰狞弧度,露出森白尖锐的獠牙,喉咙里滚出低沉而疯狂的笑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真有趣啊!杂种!!!”
笑声未落,狂意已至顶峰!
“解!!”
没有丝毫预兆,宿傩伸出的右手剑指如同撕裂布帛般对着不足五米外的陈天猛地一挥!
空气发出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颤扭曲!一道无形无质、却又凝聚着纯粹切割意志的斩击瞬间跨越空间,要将陈天连同他脚下的地面一并撕裂!
快!狠!绝!
这就是宿傩的斩击!咒术的根源!死亡的具现!
然而——
陈天甚至没有看那道斩击的轨迹一眼。
他只是随意地、如同饭后散步般,向着自己身侧,微微挪动了半步。
唰!
那道足以将特级咒灵劈开的“解”,擦着他飘起的衣角呼啸而过,狠狠斩在了他身后数十米外一栋残破的写字楼上!
嗤——!!!
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