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镇街上算是个老户,有点滚刀肉的性子。
他说我们施工队的大型机械动静太大,把他家的墙给震裂了缝。
还说他家院子里的排污管道堵了,污水倒灌,是因为我们清理场地,把周老幺那边沉积了十几年的脏东西都冲到他家管道里去了。
非要我们赔钱,张口就要五千块,还说赔不够钱,就不准我们动一砖一瓦。”
“朱老五?”王建安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没什么印象,肯定不是之前和周老幺关系密切的那拨人。
“他说的这些,有根据吗?跟我们施工有没得关系?”
张福德气得啐了一口:“屁的根据!我们跟他离得八丈远。
我跟说了,墙裂了我们可以找专业的泥瓦匠师傅来看,要是新裂缝,真是我们震的,我们认赔认修。
排污管道堵了,我们马上找水管工帮他疏通,费用可以我们出。
可那老家伙根本不听你这一套,就是胡搅蛮缠,一口咬定要现钱。
摆明了想趁机敲一笔竹杠。
他带来的那十几个人,也都是旁边几户挨着一起住的,都想要“说法”。”
王建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种利用工程项目进行敲诈勒索的事情,他上辈子经常听说,没想到今天让自己碰上了。
这种无赖式的刁难,处理起来非常棘手。
如果态度强硬,直接冲突,很可能会激化矛盾,甚至引发群体性事件,耽误工期不说,还会影响合作社在保镇的声誉。
但如果一味退让,满足对方的无理要求,不仅会损失钱财,更会助长这种歪风邪气,以后类似的事情可能会接踵而至,永无宁日。
“周建军呢?他当时在现场是怎么处理的?”
王建安比较关心这个年轻负责人的临场反应。
张福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建军那孩子倒是沉得住气。
他没跟那帮人起冲突,也没答应任何条件,就是让施工队先停了工,避免矛盾升级。
他让我赶紧给你报信,他自己留在那儿跟那帮人周旋。
不过我看那朱老五蛮横得很,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建军脸上了,根本听不进去人话。”
王建安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周建军处理得很好,有大局观,关键时刻能稳住阵脚,这很难得。
先把施工停下来是明智的,在情况不明,对方情绪激动的时候,硬顶着干只会坏事。
“走,我们马上过去看看。”
王建安当机立断,对老会计交代了一句账目回来再算,便和张福德一起骑着自行车往保镇赶去。
路上王建安告诉张福德,以后有紧急的事就直接打电话,屠宰场和李家沟都安装了电话,电话费公司可以报销,不用省这几毛钱。
张福德连连称是,说自己一时着急,忘了电话的事。
快到工地时,远远就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只见废弃屠宰场旧址的入口处,围了黑压压一圈人,怕是有十几二十个。
周建军和几个工人被围在中间,朱老五站在最前面,脸红脖子粗地叫骂着。
王建安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他没有理会朱老五的叫嚣,而是先对周建军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朱老五身上。
“朱五叔,是吧?我是王建安,畜禽产品加工公司的负责人。
有啥子事我们可以慢慢说,围着工地解决不了问题,还影响这些工人师傅干活挣钱。”
朱老五见正主来了,更加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