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辆马车绝尘而去,卷起漫天烟尘,裴念祎终于忍不住,狠狠跺了一下脚。
平心而论,他确实帮了她许多,这份情她记在心里,也该谢他。
可他方才那般行径,捡了她的私印便收入怀中,竟没有半分要归还的意思。
这算什么?这与她记忆中那位沉稳凛冽,算无遗策的将军简直判若两人。
哪有人这样……这样近乎无赖的?
再说,以后她与沈钦同和离,那私印,是要还回去的啊。
裴念祎头痛。
刚刚在马车里,他那语气,分明带着些许不悦。
难道是……吃醋了?
裴念祎被自己脑中蓦然冒出的这个念头惊得一怔,随即又飞快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那个人,可是能三年间音讯全无、连只言片语都不曾回给她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对她存有半分超出故旧之谊的情愫?
大概,真如他所说,种种相助,不过是念及婆母临终前的遗言,让她在侯府,能好过那么一点吧。
回到侯府时,暮色已沉沉压了下来。天际最后一丝暖光被灰蓝色的云霭吞噬。
裴念祎回了海棠院,一个丫鬟急匆匆跑来禀告,“少夫人,春熙姐姐被世子带走了!”
“什么?”
裴念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