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字,用极淡的墨迹写成,却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浇灭了刚刚升腾起的所有热望。
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钱姓之人……
那个刚刚揣着契书,满脸精明笑容离去的钱掌柜,他的脸孔清晰地浮现在每个人眼前。
“饵?”顾文珏的声音艰涩无比,他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手背上青筋暴起,“祖父的意思是,这笔钱是故意留下来,引人上钩的?”
程之韵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钱掌柜身上那股违和感来自何处了。
一个精明的粮行掌柜,会因为一个“亩产五千斤”的虚无缥缈的传言,就轻易地拿出三十两定金?
他不是来求购神物的,他是来试探的。
试探他们顾家,是不是真的山穷水尽了,试探他们手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底牌。
而他最后那句关于“南洋商人”的问话,更是图穷匕见。
“他不是今天才盯上我们的。”程之韵缓缓开口,声音清冷,“或许从我们被流放回来的第一天起,就有人在暗中盯着了。他今日上门,不过是找个由头,来确认一些事情。”
林颂宜的脸早已吓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紧紧抱着两个孩子,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他还会再来的,对不对?”
希望和绝望的转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