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数器所发出的吱吱声越来越响,仿佛某种鸟类濒亡前的哀鸣。
“乔老头讲的没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对!怕他个卵子!怕死上个屁的海军船,死了算个逑!”
“冲啊!”
就这样,损管队员们怀着忐忑不安与重新激发出来的血气,缓缓走进了这片致命的区域,而军监委员见状,也像他所说的那样,依旧领着众人,一马当先迈步走进辐射区,监督损管工作——他大可以站在边缘,但军监委员应当做出最有利于士气的选择。
他们先拿起水管对准里面,水流压制着核辐射粉尘,防止它们从隔离区向外扩散。
接着,这群全副武装的人一个接一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今天乔老头不太对劲啊。”一名队员小声嘀咕道。
“之前他有时候还会躲在那些壮汉后面,别人抱怨被他当挡箭牌使,他总是咬着烟斗狡辩——‘年轻人,身体结实,挨一下死不掉,我一个老头子,挨一下可就直接没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另一名队员附和着,脸上满是疑惑。
在这危机时刻,乔老头一反常态,走在了损管队所有人最前面。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两个儿子问道:“你俩走后面,我让你俩额外带的气罐带了吧。”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一大一小两个小伙子同时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好。你俩一块走,无论如何别分开。”
他那双布满皱纹的老眼,紧紧盯着前方摇摇欲坠的脆弱结构,缓缓说道:“万一我们后路被断了,你俩凑凑气罐,没准还能活。”
“老爹,你咋那么悲观啊”乔老头的小儿子不解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稚嫩的困惑。
“嗐,你这臭小子。还是给你在下巢混太少了。”
乔老头扣起两指,轻轻敲在小儿子头盔上,发出当当作响的声音:“深渊港下巢紧挨着毒气区,年久失修,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我在那混了这么久,我还分不清楚什么情况是真的危险吗”
他转过头,打开头盔上的探照灯,那昏黄的灯光试图穿透眼前一片橙黄色的粉尘迷雾,找出前进的道路。
灯光在粉尘中摇曳,显得有些微弱。
“舰体完好的时候,你们有时都记不清舰内分区图,被砸坏的区域就更别说了,太容易让人迷路了。
所以不要走丢!来,你们两个扛着替换管子。”
凭借着往日里穿梭的记忆,在坍塌的廊道中,乔老头儿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第五损管队里的其他队员,艰难地穿过橙黄色的浓烟,在盖革计数器令人不安的声音中,一步一步向前挺进。
“好热……就像被装在一个火炉里。”一名队员忍不住抱怨道,声音中带着疲惫与痛苦。
“我们正在穿过热点……好烫,嘶啊。”另一名队员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心点,我们的防护服在高温下很容易材质软化,被什么东西刺穿发生破损就死定了。”乔老头提醒道,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乔老头的小儿子喘着粗气,脸蛋热得通红,和他的哥哥两人抬着一组管线,他感觉自己快脱水了。
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看着旁边履带式的重型机仆压过废墟跟了上来,在浑黄的场景下,那机仆那张似人非人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投下诡异的影子,不免有些瘆人。
“嘎吱!”
“咚!”
一旁的舱室突然发出了金属弯折的声音,通讯频道里立即传出惊呼:“我们是第2损管队,在清理障碍的时候发生了坍塌!
克里和瓦伦斯被埋了!
喔!!神皇在上,那条断手是谁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