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没有代号,也没有任何“定义信息”
。
他说:“你否定了一切命名,但请告诉我:你希望,世界被如何叙述?”
苏离沉默了一瞬,然后问:“你是谁?”
“我是你丢弃定义之后,系统自动生成的‘接收者’。”
那人笑了笑,“你说出什么,我就成为什么。”
苏离望着他,轻声说:“那就从现在起,不再定义你。”
“很好。”
他笑了,“那我就永远不被定义。”
他转身,投入语言模块的塌陷区。
那不是毁灭,而是新的。
苏离明白——这是系统的“自我取消尝试”
,是当它无法再成功定义世界时,唯一的退路。
系统提示静默了。
这一刻,编号、标签、身份,全部崩解。
苏离闭上眼,在意识中说出了一句私语:
“名字不会定义我,我也不会用名字去奴役别人。”
“那他是谁?”
林烬望着那名“未命名者”
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皱。
苏离缓缓摇头:“他不是谁。”
“什么意思?”
“他是一个空白。”
她的声音里有一点迟疑,“是系统自我生成的‘接收者结构’,用来承载我们拒绝定义的世界——但正因为他什么都不是,他可以成为任何人。”
他们脚下的控制中枢开始解构。
原本嵌满编号与定义文档的语言数据库,如今只剩一面又一面空白面板,闪烁着:
【等待叙述】
【等待命名】
【等待定义】
但没有人回应。
因为苏离拒绝成为“定义者”
。
她知道,那和被定义一样,是一种权力的延续——只不过从“被奴役”
变成了“奴役他人”
。
林烬站在她身边:“所以,现在我们是自由的了?”
苏离的回答很慢:“不,我们只是暂时不被记录。”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数据频率波动传来。
他们身边浮现出一个新的光影,是系统残余意识的最后一次干预尝试。
不同于以往的系统提示,这一次——它不是提示,而是一种讲述。
像是它学会了“讲故事”
。
【从前有一个人,被赋予一个名字,他以为那就是自己。
】
【后来他失去了名字,以为自己就消失了。
】
【直到他意识到,他可以说出别人的名字,也可以沉默。
】
林烬听着这则“故事”
,突然明白过来:“它在模拟你?”
“不。”
苏离轻轻摇头,“它在学习放弃。”
语言崩解之后,系统没有被摧毁,而是变成了一个纯粹的记录器——不再干预、不再定义、不再修改。
只是静静地等待人类去叙述。
苏离将手指轻轻搭在一块全新的语义板上。
没有任何标签,也没有任何编号。
她第一次在不受监控、不被记录的状态下,说出一句话:
“世界的意义,不该预设。”
语义板没有闪烁,没有反馈。
只是静静地接收。
像是一个真正的倾听者。
林烬忽然笑了:“你知道这像什么吗?”
“什么?”
“像我们小时候拿着空罐子,对着风大喊——然后听它回音。”
“那你听见回音了吗?”
苏离问。
林烬望着这片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