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纠结、不计较的女生,可以重新考虑一下笨头笨脑的我吗?”
哪有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告白?
她的心情像过山车,不,像小矮人矿山车,幼稚是主基调。
云萱又好气又好笑,捶了他一下:“狡猾!这么夸我,算准我没法拒绝。”
钟季柏咧嘴笑起来:“今天时间还早,不如顺势约个会?”
“今天不行了,和阿京约好拿完通知书去唱歌。”
钟季柏不满:“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时你们就在一起疯,怎么今天还玩?”
“憋了一整年,只是回到以前的状态而已啊。”
“那明天?”
“明天要和阿京去逛街,给李悦准备生日礼物。”
“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出去玩?”
“嗯……再约。”
钟季柏不开心地撇撇嘴,心里恨上了谢井原,这个人跑到外地旅游,把京芷卉扔在这里干扰别人恋爱,算什么事啊。
芷卉只差了一步转身,云萱和钟季柏就不见了踪影,她有点无奈,一边给云萱发短信,一边走去校门口等她。
高一、高二教学楼到校门的路全被挖开了,三辆夯土车正在驶来驶去砸坑。
芷卉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心中有些感慨,自己和圣华最初的那点联系就这么断了。
她正出神,听见有个粗犷的声音在叫“京芷卉”。
回头认出是后勤处的那位大叔。
他抽着烟,穿过夯土机的间隙朝这边走过来,已经看见了她手里的录取通知书的大信封:“考上哪儿了?”
“复旦!”
“哦——不错!”大叔站定了,抽了口烟,“你们年级最帅那个男孩考去哪儿了?”
芷卉愣了愣,有点困惑:“哪个?”
“我以为你们认识。”大叔也有点困惑。
只是不太确定他指的是钟季柏还是谢井原,芷卉问:“最帅的男生,整天笑的还是整天不笑的?”
大叔斩钉截铁道:“不笑的。”
“哦,认识。我跟他三年同班。他也在复旦,我们又是校友了。”
大叔叼着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挺好。”
这位大叔记得她不奇怪,毕竟三年来她隔三岔五就去骚扰后勤处要东要西,可他怎么会记得谢井原,一年有300天不在学校的人,帅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感觉很好奇,在门口等云萱时给他发了个信息询问。
不一会儿,对方就回复了:“我顶撞过他。”
她忍不住笑起来。
对女老师,他还留点面子,从全校男老师里找不出没被他顶撞过的人,他连后勤处都不放过。
进校第一天的班会课,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努力说两句去贴合主题,有自信的,也有谦逊的,都不奇怪。最后轮到他,简单自我介绍后,他回头看一眼黑板上的“今天我以圣华为荣,明天圣华以我为荣”,撑着讲桌沉默片刻,抬头转向马老师说了句“对不起,今天我不以圣华为荣”就下了讲台。从那以后,马老师面对他时,脸上五味杂陈的表情持续了整整两年。
谢井原在那次班会上说了什么,应该是全班都记忆犹新。可芷卉说的其实并不出挑,想不通他怎么会记得。
但他不会注意到更多观众的反应。他走下讲台去后排时经过芷卉身边那条过道,她和大部分同学一起转身,作为千篇一律的螺丝钉中最努力拧着自己的那颗,她看着他的背影,像柄锋利的剑刺进眼里。
她感慨自己太矫情,自己和圣华的联系怎么可能只有门口一条路?连后勤处大叔都记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