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笨京,今天有46个人跟她表白了,不只有我们年级,还有其他年级的。她因为不停进出教室,忽冷忽热,回家时都感冒了。”
谢井原笑起来,频繁接受表白的副作用居然还有易感冒。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46个人是什么概念吗?将近三个班的男生喜欢她,我们整个学校才33个班,这是个什么比例!你就不觉得紧张吗?”
“我跟她一个大学,可以慢慢追。”谢井原说着,继续做题了。
“你还这么不急不慌,能追到她就见鬼了,追到了也会被绿的,我告诉你。”
谢井原一边做题一边笑着问:“我们班没人表白吗?”
“我们班,老实说,我以前觉得梁涉和刘奕翔喜欢她,被你吓回去了吧。”
“所以你看,能看见我的都会被吓回去。”
“你只管吹,等着被‘绿’啊。”
“吴女士今天有没有继续教训你们?”他倒是挺好奇,遭遇全员逃逸之后,吴女士会是什么反应?
“吴女士今天没怎么出现,毕业证让我和啾啾搬来发的,就拍毕业照时被三请四请,耗到摄影师的相机快没电了才露了个面,拉着脸还生着气呢。”
吴女士叫钟季柏干活不奇怪,却叫了啾啾。
难怪当时告别式上他感觉好像少了人:“所以那天就储緧薁一个人参加了成人仪式?”
“我的天!你不是记不住名字吗?你居然记得储緧薁!”
谢井原回忆了一下,除了钟季柏、柳溪川这些早就认识的,这大概是他进K班记住的第一个三个字的名字。
“因为京芷卉念太多遍了。”
运动会前后那会儿,京芷卉总把她错叫成“秋秋”,柳溪川在旁边纠正是“啾啾”,接着她就陷入纠结“为什么叫啾啾”,溪川的理解是“可能因为长得像鸟”。
钟季柏依然感到惊异:“要不是今天听吴女士叫她全名,同学三年,我都以为她叫‘猪啾奥’!”
终于真相大白。
谢井原笑笑:“那你是文盲。”
芷卉这次感冒有点严重,都怪钟季柏喜欢把教室空调设置到18度。一冷一热,到下午她就已经不舒服了,浑身疼痛,抱了一堆花,回家就躺下了,晚上发烧到39度,之后四天每天晚上高烧。
她持续躺了一个礼拜。
临近康复这天,她睡了半个上午,迷糊间接了个电话,对面问:“你还好吗?”
她睡眼惺忪地答:“快好了。”
对方愣了愣:“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第一批录取投档日!
芷卉从**一跃而起,没顾得上别的,给电脑开机。在等待开机这短短几秒里,她才意识到和自己通话的那个声音是谢井原发出的。
感觉他……听起来不太高兴。
女生慌慌张张把手机捡回来,声音打着战:“我落榜了吗?”
“没有。”
“你查过了?”
“我……不知道你总分多少。”
“我543分。”
“你还是自己查比较好。”
她下意识咬着指甲,有种不祥的预感,在搜索框输入关键词,点击搜索。
复旦大学新闻专业最低录取分数线544分。
再刷新一遍,没看错。
她长吁一口气,血液流不回心脏,大脑被无数蚂蚁围攻啃噬,而神经已经一寸寸碎断,无论怎么掐自己的手,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灭顶的绝望像海水一样把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