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想了会儿,“那就提前一天晚上住到旁边酒店去。”
“太夸张了吧,妈。”
“啧,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这么重要的考试,你还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哪里夸张了?”
芷卉机械地吃饭,不知道自己哪里松松垮垮了。
“马老师以前就说,你考复旦不难,难的是进好专业,新闻学院每个专业年年招生计划就那么四五个人,去年专业线离北大录取线只差8分,没有线上加分,你就坐等被调剂吧。”
这些话她都听得耳朵长茧了,捂着脸长叹一口气。
爸爸劝道:“行了,别说了,孩子吃饭呢。”
妈妈马上转移战火,连爸爸一起扫射:“我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你为什么总要跳出来做好人,父母在孩子跟前争宠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爸爸也不吱声了。
妈妈转过头看了看埋头苦吃的芷卉:“你少吃点,八分饱就够了。”
“我同学说多吃点能缓解焦虑。”
“但你也吃太多了,吃太多,血液都去帮助消化,所以你每天吃完晚饭就犯困,晚上能有几个小时复习啊?”
她睡觉的时间已经从长久以来习惯的十二点推迟到一点、两点,甚至是天色微微泛白。陪伴她的是大杯大杯的咖啡。
她往往感到才躺下闭上眼,闹钟就响了。
进入冬季后,醒来时周遭常是一片漆黑。
临近自主招生考试这个礼拜,她的生物钟越发混乱。
她梦见考试路上堵车,到校门口时门卫刚关上门,已经不让进了。惊醒后一看闹钟,才四点。
梦见考场上拿出铅笔涂答题卡,笔尖却断了,笔袋里每支铅笔试过去都是断的,拿出小刀削笔,一直削,一直断。惊醒后看看闹钟,才四点半。
梦见答题卡涂到最后一题才发现多个空格,不知从哪儿开始错位了,老师已经来收卷,她还在拿着橡皮猛擦。惊醒时也才五点。
从梦里到梦外听见妈妈暴怒地叫着自己的全名:“京!芷!卉!都几点了,还在睡!心怎么这么大啊,你这孩子!”
芷卉从被掀开的被子里直接翻身下床,先站后坐再睁眼,六点三刻。
上了公交车,世界才安静下来,她用手机搜了搜周公解梦,周公对这些梦也毫无头绪,可能他老人家没经历过大考吧。
从K班窗口望出去,对面的白色教学楼都变得灰蒙蒙了。
冬天自带一种寂寥。
做题的间隙,她在“对不起”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