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未解之谜横亘眼前,他还是决定应该绕过去,先道歉。
晚上回到家,他给她发了条信息:“手链是分班考那天捡到的。”
十一点,她大概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回了条:“那你当时怎么不还给我?”
“我想事后还你却忘了。”“忘”是个对他而言丝毫站不住脚的借口,输入后发送前,他又把这句话删掉从头再来,“我不确定是谁的。”
没想到反而留下口实。
她的质问很快一条接一条追过来:
“那天路边就我们两个人。”
“你捡到女性化的手链。”
“猜不到我就是失主吗?”
又回到了这个没有出口的问题,死循环。
耗了20分钟,他解不出答案,只回过去一条“对不起”,倍感无力。
也不知她看没看见,之后她再没回复。
他仓皇得静不下心做题,反复看过分安静的手机,下意识拨出柳溪川的电话,等待音响三声就接通了。
她听起来有点不耐烦:“干吗?”
“我惹京芷卉生气了。”他言简意赅。
对方的语气立刻跟着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男生把来龙去脉和她当时控诉的原话简述一遍。
溪川沉默了片刻,确认道:“你知道手链是她的吧!”
“不是她的,我捡来干吗?”
“哦……想不到你……”她笑了两声,“还挺可爱的。不过你没头没脑地说出来,确实容易被当成奇怪的人。”
“但我不知道这东西对她那么重要。”男生补充道。
“我也不太理解,我听说过是护身符,但也就是个手链,又不是手机,还能押题不成?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溪川说,“你确定她是因为手链才生气,不是因为别的?”
男生沉默了,按以往的经验,总是因为别的。
“快想想,有没有其他事让她不开心了,说不定手链只是个借口。”
他垂下眼想了想:“我可能……冒犯了她吧。”
“什么什么什么?怎么个冒犯法!你把话说清楚!”电话那头明显开心地惊呼出声。
“当时在公交车上,有个急转弯,她差点摔倒,我扶了她一下。”他没好意思说前情。
对面是万分失望的语气:“你就扶了她一下,值得发起一轮‘午夜凶铃’吗?”
男生看了眼书桌上的钟,的确刚过零点,嘴硬道:“你也不可能这么早就睡了吧。”
“我头发上的泡泡还没冲干净,从浴室跑出来接电话,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的。”
男生笑了笑。
“谢井原,我警告你,不管你想到什么画面,给我从脑子里删干净。”
“删掉了。”
“我想想明天怎么问她吧。”溪川最后这么说,终于使他如芒刺在身般的焦躁暂停了。
可溪川没想到他第二天根本没来,他不在场,这让人怎么调解?
话题只好从手链开始,她说:“手链挺可爱的。”
“就是之前弄丢的护身符,找到了。”芷卉一边誊抄错题,一边淡淡地说。
看起来情绪稳定没生气啊。
没了继续进一步追问的根基。
溪川也困惑了,心里骂了一百遍谢井原。
因为吴女士履约宣布换回原座位,几个男生兴奋到自发把墙面上特丑的涂鸦刷白了,整间教室焕然一新,一副准备迎接流动红旗的架势,就连后面的黑板报都多了点漂亮贴纸,大概是住校女孩们的杰作。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