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序很重要。

“说不定他喜欢那女生。”

指的是黎静颖，不过他这会儿一时想不起名字了。

“我后来问过，他连黎静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为什么？”

“猜不到。我最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三年一代沟’，高一小孩集体脑子有坑，不分学校。”

“我觉得还好，你得找找自己的原因，为什么身边尽是熊小孩。”

要考虑近墨者黑的因素。

“等会儿你骑车带我回去。”

“我带不动你，你自己乘公交。”

“嘁——”非常不满的一个长音。

想到把车扔在学校过夜有被偷的可能性，谢井原提醒道：“你的车放哪儿？”

“我求吴女士让我放在她办公室了。”

“吴女士？”谢井原难以置信地再次抬起头，一字一顿地确认，“让你把车放她办公室？”

钟季柏压根没领悟谢井原反问一遍的重点所在，答得理所当然：“对啊，放车棚里过夜容易被偷。”

谢井原顿了一下：“你拿到了什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剧本？”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只在乎你。”

谢井原点点头：“那还行。”

谢井原取了车出校门特地盯着公交车站台的方向望一眼，谁知没看见钟季柏，倒看见芷卉了，她面前还站着个男生，两人说着话。

过马路时，他看清了脸，是梁涉。

芷卉背对这边，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高兴，一边说话，一边不时跳两下。

放学时校门口人多，车骑不起来，谢井原走得慢，视线没移开过，死盯着看，想弄清她为什么蹦来蹦去。

有辆公交车快要到站，但被放学人群截停在校门口，发出轰鸣声，芷卉回头看一眼，不是自己要等的车。

就这一回头，让谢井原看清了她脸上的表情，笑呵呵的，是高兴。

因为梁涉站在站台边缘，这时候车要过去，她下意识伸手把他往自行车道那边拽。

谢井原眼睛眯了眯，转过弯去。

梁涉面朝这边先看见他，也就抬了个下巴表示打过招呼，没耽误听女生说话。

芷卉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变化，随便一回头，看见是他，没心没肺地打招呼：“哎，谢井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谢井原长腿支地停住车，表情是淡淡的阴冷，好像电影里一个慢镜头，衬得她的高兴十分不合时宜。

太明显了，不可能察觉不到。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变得冷淡。

女生的心空了一下，语调没之前高：“高二上机教过写程序，我忘了怎么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怎么会问记不记得这种傻问题。

“你要怎么写？”他侧过头用眼神给了个示意，“上车边走边说。”

语气像道声“早上好”一样自然。

芷卉错愕须臾，由失落转为慌张，眼神含混闪烁起来。

“上、上车？”

谢井原没追加什么说辞，近乎傲慢地“嗯”了一声。

女生瞥了眼车后座，迅速把目光移开，像做贼被抓似的，转向别处的视线没有焦点，千变万化的情绪扫过脸上。

梁涉看不懂这诡异的僵持是怎么回事，但真实地感觉出了不对劲儿，一个漠然直视，一个慌乱躲闪，眼神来来回回，却一样都是试探。

“我说……”梁涉刚想打破沉默。

女生的话就突兀地接上来，说得又急又快。

“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