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辜负了,比起受挫,更多是委屈。
放学时应景地下了雨,她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哭了一路,车上的热心阿姨们围着她开导,她说不出原因。在高中竞选班长失败怎么看都是小事一桩,可对她而言并非如此,她边哭边下定决心以后再不对别人好了,要做个像谢井原那样冷漠无情的独行侠。
不过,这决心没坚持过24小时。
第二天上学时有人把昨天投票的一些纸条放在她的抽屉里,每三张叠在一起。一开始她不明所以,一次次展开,直到发现每三张是相同的字迹,写着“京芷卉”。
这班级有13个人每一次投票都坚定地支持自己。
意识到这件事后,她又被感动了,说起来都是些鸡毛蒜皮,一个人为此哭哭笑笑,回想起来也难为情。
放纸条的人应该是时唯,她不像芷卉这么活泼热情,但是个温柔细腻的人。
后来两人成了朋友,都没再提过竞选班长的事。每次组织活动,芷卉还帮着时唯做动员,相当于半个班长。
谁也没想到在她已经不在乎这个头衔及其背后一切意义的高三,她会被吴女士硬逼着当了K班班长。
但时过境迁,热情和初心好像也消逝了,在成绩、名次、日益激烈的竞争面前,为别人付出和收获感激都显得无足轻重。
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想起刚才敷衍地去英语组向吴女士回话,说没有人申请助学金,她有点惭愧。
难道以京芷卉的双商,她真的发现不了其中的蹊跷吗?往年申请过助学金的同学对此反感到不愿提起。据观察,他们的家境并没有一夜好转,作为班长就这样视而不见,最对不起的人是从前在公交车上哭了一路的自己。
芷卉放下手机,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忘了交回去的往年申请表。
直系亲属关系那栏只有母亲的名字。
家庭情况说明陈述清晰,父亲早逝,上有老人,舅舅患有精神疾病,全家依靠母亲做环卫工人的微薄收入生活。
这样的情况,为什么要拒绝贫困生补助?
芷卉困惑不已,视线停留在他的家庭住址上。
距离学校不到一站路,走过去看看又能耽误多少时间?
历史课,画考点到“雍正设立军机处”时,前排有女生激动地接嘴:“雍正可帅了。”
老师停下来饶有兴趣地追问:“你是觉得雍正帅还是扮演他的演员帅?”
女生们没回答,只是嘻嘻笑着。
“一提到雍正,有些女生的眼睛都亮了。”历史老师向教室里环视了一周,笑着打趣,“少看点偶像剧,历史上的雍正可不是你们看到的痴情美男……”
溪川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讲,只想着下课借别人的书画画重点就好,正偷偷翻看抽屉里从钟季柏那儿抢来的漫画。
老师看过来,她听见教室里有笑声,正好抬头,赶紧合上漫画正襟危坐,被逮住的却是她埋头做数学题的同桌。
“京芷卉。”
溪川扯扯芷卉的衣角。芷卉愣了愣,回神看向前方后迅速起立。
“我刚才在讲什么?”历史老师笑眯眯地看着芷卉。
历史课氛围一直很好,老师业余是个美妆博主,班里好多女生男生还日常蹲守她出的视频,她和学生没什么距离,弊端是没什么学生怕她,课堂氛围非常休闲,干什么的都有。
芷卉迎着老师期待的目光半张开嘴,在桌下猛踢溪川救急。
溪川压根也没比她多听几句,只能从头脑中搜寻语音碎片信息,不确定地小声说:“痴情美男?”
“痴情美男?”芷卉被这个答案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