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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着言出必行的原则,谢井原晚上真的陪钟季柏打了两局游戏。
游戏打完,气也顺了。
谢井原一边看考纲,一边问他:“你今天是要出去闹事吧?”
钟季柏看着他愣了愣,觉得他那么瞄一眼就洞悉真相挺神奇:“去阳明堵人。上次赛场上有点摩擦,没想到他们事后报复把我们队张磊打了,高二的张磊。”
“阳明的谁?”
“你不认识,一年级小屁孩。”
“一年级?”连谢井原都诧异好几秒,“这才入学一个月。”
“是啊,欠不欠修理?”
“你也知道,那你三年级去打一年级是不是以大欺小?还带人,丢不丢人?”
“我没想打他,就想吓唬吓唬……你等等。”钟季柏刚想起来,“吓唬得怎么样也不报告一下,我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他的脸色更难看:“打起来了。丢人丢出银河系。”
“你怎么不先向我妹打探一下敌情?”
钟季柏没理他这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星河滚烫,圣华没法待了,我要转学去阳明。”
谢井原笑道:“所以我把你叫回来是对的,三年级适合隐退江湖,免得晚节不保。”
“说不定我去了就赢了。”
“可这又算什么辉煌战绩?”
钟季柏答不上来。
关于隐退江湖的说法,其实是谢井原自己的心声。
不提钟季柏他们体育领域一岁一个世界,就是竞赛这方面形势也危机重重。
谢井原高一就进了春季的全国集训,当时圣华甚至没有国际赛事的经验。高二时他拿到IMO金奖算水到渠成。本来高三打算功成身退,也算圣华竞赛界元老了,没想到马老大突然折腾这么一出。
他没法跟任何人说,心里也悬得紧。
局限在圣华竞赛班范围内,高一新生谭皓、崔璨、祁寒他们的水平,也已经超过了高三的蒋璃,感觉都是那种从小学开始就朝竞赛之路狂奔的,中间没有踌躇和探索。
谢井原拿不准在丢了专业几个月后重上战场会发生什么,除了怕耽误高考复习,其实他还有这层顾虑。
他答应了去参赛,跟老马谈的条件是走到冬令营为止。
他自觉不是天赋异禀。
柳溪川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了他被老马逼去参赛,可能是在数学组偷听了议论,一路跑过来追问:“你是不是只有参加竞赛才能拿到保送推荐?”
“拿到名次才有保送。”谢井原实话实说。
“什么时候比赛?”
“寒假,不过先要集训一段时间。”他自动忽略了十月的初赛。
“那这段时间你的高考复习怎么办?”
“暂搁。”
“万一没名次呢?”
“没保送。”谢井原顿了顿,进一步补充说明,“只有被保送,我才能选理科专业,不然只能参加文科高考。”
柳溪川的眉头拧起来:“我实在看不懂圣华这种操作。阳明那边高三参加竞赛的不是没有,但都是保送打底。”
“很容易看懂吧。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为了逼我参加高考。”
“那有没有后悔过转来K班?”她接着说,“如果在A班,你就不必纠结于文科理科了。”
“转来K班的时候,我都考虑过了。”
“结果还不是没逃出马德堡的魔爪,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谁?
哦,马德堡,年级主任有点谢顶。
柳溪川这张口就来的水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