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仔细辨认，却是《洛神赋》里的几句。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瓌姿艳逸，仪静体闲。

他自然是美化了，画里她的容貌其实并未怎么调整，就是化了妆，美化的是他极为流畅地写下的这些字。

小丽知道，这就是他心目中自己最美的样子，这些字是他心目中的自己，只不过是曾经的自己。

因为那画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常见的斜看式肖像。

也不知怎的，小丽就想哭。

她在开心感动的同时，却又很快涌上一股哀伤。

“小丽”

“把画放保险柜里，不许第三个人看。”

小丽语极快地说完，便直接挂了。

杨灵越看着已然挂断的微信对话界面，再想想她挂断时的黯然神色。

不禁幽幽一叹，就很自然地给她敲了一段话。

“小丽，在这欲望交织的轮回长河里，无论你以何种面貌再现，我誓始终会拯救你。

若你仍陷于无明沉睡，我将不断重返世间，直到你觉醒那一刻。”

很久，小丽回复：

“灵越，我只是一时哀伤感怀，谢谢你。

前阵子在美国时，我独自去做体检，医生说我的骨密度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更别说状态和容貌。

我开心的同时，内心也生了野望，想着能够一直陪着你。

说来说去，都怪你。

如果真的有轮回，我希望我们下一次相处的时间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杨灵越看着她的回复，明白她为什么那般黯然，是这幅画把她升起的“野望”

打了回去。

“暗号是什么？”

“我要睡了，狗男人。”

“记下了，那到时候我就会说：狗女人，先给老子掏耳朵。”

小丽看着又亮起的屏幕，抹了抹了脸，笑了起来。

杨灵越却如小丽要求的那般，出了卧室，来到外间办公室，把画放了回去。

毕竟明天一早王真儿会来整理，集团的物业就会清扫。

因为刘一菲的关系，他们自然会就一眼看出这是小丽。

不合适。

杨灵越更无睡意，于是乎又画了张正面照。

之后刚要回卧室安歇，办公室的门敲响，随之响起武志刚的声音。

正常，杨灵越在哪儿，他就得在哪儿。

“老板。”

“怎么了？老武。”

杨灵越一边开门，一边问着，却是瞧见了他身旁的杨采愉，还特么拉着个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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