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白如今的他基本已经算是前途尽毁了,纵使他父亲再有权势,未来与他的关系也已经不大。在此庇护下他或许仍能衣食无忧,但已经不可能再继嗣官爵了。
权势于人而言便是筋骨,认清事实后王守贞也是不免心如死灰,没有了日前那嚣张的气焰。
面对张岱这个将他陷害至此的罪魁祸首,他心中虽有忿怨,但也不敢流露出来,只是垂首道:“禀六郎,已经去过了。河南府告元夕节过后再处置案事,在此之前某只需邸中供事即可。”
张岱瞧他姿态还算恭谨,心中不免一奇。这大概就属于另一种形式的家学渊源吧,换了他的话,怕是不能这么快就接受现实。
防阁名为护卫,基本上就是作为仆佣使用。张家自有仆僮众多,张岱当然不可能安排这货到主宅去。
想到之前这家伙还炫耀自己经常骟马,于是他便把家中管厩的吴川唤来,指着低眉顺眼的王守贞对其吩咐道:“这是朝廷新使派来的防阁,厩旁收拾一铺让他住下,便先收在厩中使用。”
既然是来做奴仆,那自然就没有什么上班、下班的概念,需要跟长工一样吃住都留在主家,只是没有工钱。遇到一些刻薄的主家,甚至就连饮食消耗都要自费。
因为这本质上就是对劳动力的剥削,而今则属于统治阶级内部狗咬狗的情况,这本来就属于是自己的战利品,张岱更加不会对王守贞有什么优待,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六郎放心吧,仆等自会好好招应!”
吴川闻言后当即便咧嘴一笑,他之前也和家奴们一道去保护被拘押在河南府别院的张岱,自然也知道事情缘由,这会儿不免便乐不可支,扯着王守贞便往跨院里的马厩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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