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安全地带,林熹朝终于松了一口气。
寻了河堤边的一块青草地坐下,两人看着对方都笑了。
“谢谢!”宋菲飞声音很轻,但语气是无比的郑重。
“好说好说。”林熹朝摆摆手,第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心情都难以平复。
跑了一路,都出汗了,林熹朝这才取下口罩,将磁带递给她:“这个磁带也不知道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威慑力,聊胜于无吧。”
“大概吧。”宋菲飞接过来抬头看天,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月光照亮她的侧脸,有泪溢出眼角,她闭上眼睛将眼泪忍了回去。
在这样宁静的夜晚,晚风轻拂,她本来什么也不想去想,可是许多画面又涌入脑海。
有时候她也觉得很可笑,不过是因为初一的时候有一次戴着耳机听歌没有听到同桌和她说话,同桌指责她清高无礼,她解释过,但是同桌依然联合一群女生孤立她。
学校里呆得闹心,她开始频繁地旷课,后来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众人口中的小太妹,流言四起,会有女生甚至是男生成群结队地围堵她欺负她。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会奋起反击,和对方打个头破血流。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她都是带着一身伤回到家。还好家里只有眼神不太好的奶奶,父母常年在外,她不用太过找借口掩饰。
她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她。
世间太多事情太过荒谬,荒谬二字却又无法完整做结。
慢慢地,她不再激烈反抗,甚至发现沉默似乎是最好的法子,大多数人会因为无趣而提前结束对她的戏弄。
今天也是,林熹朝出现在巷口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被刮花脸的准备。
她一人独来独往惯了,也被欺负惯了,她早就认为人生再无挣扎的必要。
月亮银白色的影子落在河面上,又清冷又明亮。
河的对岸是一片黢黑,偶尔出现一束光呈放射状照向天空,像是有谁在为归乡的路人指点方向。
很长时间,两人都看着远方,没有说话。
“那些艰难的时刻都会过去的。”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