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若是再留不住，宁归远你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孙子没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再这么废了。

宁归远的唇轻轻的动了动，那一桶水的凉意不停的刺激着他被酒麻痹的五感和身体，脑子里再一次回放着之前那一幕幕。刺眼的火，以及满手鲜血浑身颤抖的人。

半响，他才起身，简单的换了一身干爽的素衣，由着小厮给他擦干了头发，然后出了门。

云萝没受伤，但是带出去的护卫死了四个。

她从昨天回来就没说话，只是将手洗了好多遍，都泡出来褶子了这才罢休。

晚上怕她梦魇，纪留白过来跟丫头守着她。

熄灯躺下之后她突然坐起来：“不要关灯，亮着就行。”

伺候的人都知道她这会儿害怕，什么都没说，重新点了灯。

翠微送了一碗安神汤来喝下去她却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安神汤这东西她以前从来没喝过，可自从离开青萝弯之后隔三岔五的都要喝，直接成了家常便饭，现在觉得一点作用也没了。该失眠还是会失眠，该做噩梦还是会做噩梦。

“夫子，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纪留白在外面榻上躺下来又起身，披着斗篷在她边上坐下来。

“我杀人了！”

纪留白嗯了一声：“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只有八岁！”她比划了一下：“大概就这么点高的时候。”

“殿下杀的还是坏人，而我杀的是跟我朝夕相处了三个月的小伙伴。如果我不杀她她就会杀我，为了活下来我杀了她。这跟殿下当时遇到的情况不同但又很相似，都是为了活下来而已。杀人之后我也做噩梦了，但是之后没三个月的比拼都在杀人，最后杀人似乎就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为了自己能活下来，有时候你不得不拼尽全力，毕竟能活着谁也不想去死。”

云萝道：“可是我不想那样。”

纪留白看着她：“殿下跟我不一样，自然不会那样。但是这一辈子的路还长，殿下总有自己在乎自己想要护着的人，那么遇到事情就步奇怪了。杀人，杀的只要是该杀之人，就不要有什么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