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不过小技而。十四岁,说起来还不算大,但是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四岁开始习武,十年才这样得水准,当真算不上特别。
她是八岁那年被带去暗部的,从此就只有三件事情,吃饭睡觉习武。当然,习武那是排在第一位的。
暗部三个月有一回比试,将人跟猛兽关在一起,只有拼赢了才能有活下来的机会,否则就只能成为那些畜生口中的食物。为了能活着,每一个人都用尽全力。但最终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继续走下去的。
她不止一回见到她的同伴在她面前被野兽撕扯成一块一块的,她做过无数次的噩梦,后来时间长了就麻了,就无所谓了。再没有所谓的同伴,没有所谓的情谊,只有一个活下去的念头。支撑着她从最下层爬出来正式的进入暗部,然后开始接受一个又一个任务,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而今,也不过过去了十多年,但是跟面前这些锦衣玉食蜜罐子里面长大的人却是天差地别。
云萝问她:“夫子,我什么时候能跟他们一样,不说百发百中,起码不要那么难看。”
纪留白收回防控的视线,看了她一眼,声音明明很冷清,却是她能说出来的最温和的声音:“殿下手上的劲儿还是有的,至于准头和技巧那是要慢慢来的,日复一日勤学不辍,不出一年半载的,定然会有很大进步的。”
一年半载啊,那似乎需要的时间也不是那么的长。
她是有点劲,毕竟从小就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正得到大家闺秀。但是力气这个东西是要练的,长时间不动,懈怠了,渐渐的也是会消失的。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好在为时不晚。
等几个少年玩闹够了,暮色也重了。
跑了一下午的人饥肠辘辘,就连云萝也觉得饿了。
晚上的饭菜跟早上就不一样了,十分的丰盛。蓝承宥捉的那只兔子成功的上了饭桌。除了烧的那只兔子,还有一条烤的金黄的羊羔腿,煮的奶白的鲫鱼汤。
伙房得到厨子摊了一小盘子薄的透亮的薄饼,云萝洗了手,亲手用刀子取了羊肉,抹了酱,卷好了递给蓝承宥。
蓝承宥愣了一下,随后道了一声谢谢,才接了过去。动口之前问云萝:“长姐用膳的时候都不要人在跟前服侍吗?”
云萝给自己也卷了一个:“不用啊!吃饭这么享受的事情当然是要自己动手,身边杵着几个人看着如何能吃的下去?”
蓝承宥道:“可是,没有奴才布菜,什么都得自己弄,多麻烦啊!”
云萝看了他一眼:“每个人都有两只手,不用留着做什么?装样子吗?”
蓝承宥想了想,好像是耶。
“但是我们都是那样。”
这个,云萝不好随意置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