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云萝没遇见便罢了,遇见了自然不忍,处处拂照再正常不过了。
大概是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的缘故,加之在陌生的地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清音这丫头实在是寡言的很,瞧着甚至还有些木讷,云萝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句话都没有。
眼里的疑惑和动容被她掩饰的很好,就连姜榧这个意见和怨气毫不掩饰的男人都不曾发觉。
她还未及笄,原先头上绑着发带,被洪水泡的不像样子,云萝洗了晒在那儿,颜色也不如原先那么好看了。
余下的便只有两只鎏金梅花样式的发簪。
司徒家是武将家,司徒夫人姜氏向来节俭,司徒清音这样子算得上是很清雅了。但是在青萝湾这里不一样,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鎏金发饰。
所以云萝就简单的给她挽了头发用发带绑住,簪子用手绢包起来给她:“这两样贵重,你先收起来,日后得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说完这个又补了一句:“没有簪子也一样好看。”
她这句夸赞是真心实意。司徒清音年纪虽小,还未长开,但是模样已经初见风骨,也是小美人一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带着一些与年龄不大相符的清冽之意,反正是个很耐看的小姑娘。
司徒清音把簪子并着手绢一起接过来嗯了一声,随后看了姜榧一眼,收回目光之后才跟云萝讲:“阿萝姐姐,我能留在这里吗?”
“能啊!等你记起来了,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了,想走再走不迟。若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我能一直在这吗?我不会吃白食的,我会干活,会干很多活,我有力气。”说完,肚子就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云萝失笑:“是我思虑不周,先弄点吃的吧!”
一个人的饭,云萝加了一瓢水煮了一碗疙瘩汤,里面加的是门边上第一茬她自己都还没舍得吃的绿菜。
一大海碗灌进肚子,司徒清音这才真正感觉到温度,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云萝在她吃饭的时候就将锅底的火弄到一旁挖出来专门预备冬天烤火的坑里面,架了瓦罐给她熬药。
瓦罐里面的水一开,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很快就四散开来。
司徒清音觉得自己压根不用喝药,虽然身上还是有些发冷,但是头脑清晰。反倒是被这药味儿一熏脑子就昏昏沉沉的开始发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