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低头一看,那辆自行车静静靠在墙边,车身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冷的光,像一只被惊扰过的鸟,安静得有些刺眼。
“还好,还好。”他长长出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车把,光滑的触感让他心里微微一松。可他不敢完全放心,又俯下身仔细查看——车胎有没有刮痕、车架有没有磕碰、链条有没有被踩歪。他的手指顺着链条一点一点抚过去,连那一点点油渍都没放过。
“棒梗那小子,不知道车有多值钱吗?要是链条掉了、齿轮坏了,换一个得多少钱啊……”他一边检查,一边在心里嘟囔。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不是滋味。一个念头不知不觉地钻进脑子里:棒梗要是真干了偷鸡的事,这车要是成了证据,别人一问,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他忽然直起身,背脊像被针扎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要不要把车藏起来?可再一想,车要是突然不见,院里那些碎嘴子得编出多少话来?易中海那老狐狸,更是能抓住一点风声就添油加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不能藏,也不能大意。”他皱着眉头,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又蹲下检查车锁。那把新买的锁是他专门挑的,沉甸甸的,钥匙齿口细密,一般小贼碰都不敢碰。但棒梗是自己开门让出去的,他要是真心想骑,锁再结实也没用。
想到这里,何雨柱心里又一阵发酸。那孩子平时调皮惯了,他不是没训过,可一训就掉眼泪,每次哭得那叫一个委屈,好像自己是坏人似的。他也知道棒梗父母早逝,心里多少有点怜悯,可怜归可怜,这次的事可不是玩笑。他忽然想起聋老太太那句“忍得住的人,才能看见别人露马脚”,心头一紧,忍不住握紧拳头。
“忍,我能忍,可车坏了怎么办?”他咬着牙在心里默念,像是跟自己较劲。那辆车是他半年的辛苦,是无数次在食堂忙到深夜的汗水换来的,他怎么忍心看着它被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