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怀我的时候,家里人看她肚子尖尖的,都说是个男娃,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女娃……
然后嘛,爹之前好像早就把牛吹出去了,就干脆把我当男娃养了,他们好像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被选成圣子来着。”
听到这种在东凰之外的任意一个国家都已经听烂的陈腐论调,安达忍不住蹙起眉头,窝了一肚子火。
另一边,古丽说到这里,神色反而更自然了些:“说起来,这里好奇怪哦。以前我每天都能听到爹娘和周围的邻居说男娃更好更强壮之类的,来到这里以后反而没人念叨这个了……”
她话未说完,安达便用双手盖住她的手背:“这才是正常的——女性能做到的事情本就有很多,只要加以培养,我们不仅可以做到体力、耐力比男性强,还可以调用体内的魔力,参与到战斗乃至日常的生产劳动之中。”
“是这样吗?”
安达坚定点头:“不如说,我觉得反抗军中的风气已经是相对来说比较正常的了。这里的女性和男性参战人数比例差不多,且因着珀兰娜女士指挥有方,原本用于腐蚀、麻痹女性的话术也没有在反抗军中出现哪怕一次。”
古丽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再度亮起:“那,我以后也能像这里的其她大姐姐一样,拿起武器战斗吗?”
“当然可以,只要等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等敌方不再有余力派兵探查卡拉库姆干的后勤营地,我们就可以带你回卡拉库姆干,让你和其他孩子们一样接受相应的教育。”
古丽登时喜出望外,但她又碍于此刻尚未完全破晓,便用双手轻轻捂着嘴,眉眼弯弯地悄声道:“太好了,谢谢你,安达姐姐。”
许是因为和安达的谈心终于解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心结,受到鼓舞的古丽在亢奋两刻钟后便被困意打败——这是古丽得救后第一夜不再借助摇篮曲才能入眠。
安达趁古丽熟睡,用毯子把古丽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通铺。
她盘算着自己还可以补觉大约一个时辰,伸了个懒腰,志得意满地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在反抗军中担任治疗师的半年多以来,她似乎终于找到自己修习治愈术的意义。
从打破迪西诺斯秘境开始,安达便一直在思考,自己当年为什么会选择修行治愈术?如果从前她跟着阿玛拉一同修行操灵术,她是否就能在战斗中派上更大用场?
她反复追忆,从前她和阿玛拉的谈话犹在耳畔。
“安达,虽然你的体质并不适合修习灵系术式,但只要你想,我会尽全力培养你成为一名灵使。”
对此,安达只深深地朝阿玛拉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的好意,阿玛拉大人。但很遗憾,我对灵系术式并不十分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专注于修行治愈术。”
当时的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除了因隐约猜到长姐离世的真相,意图在未来危急关头能救下身边人的性命以外,究竟还抱有什么心思呢?是否还存了一份因随波逐流,兀自认为治愈术更有用、更为人所需要的想法呢?
然而,在她真正接触、了解治愈术后,才发现治病救人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
且不说治愈术本身就具有一定复杂度,更何况人心难测,只要人们心中的症结未除,那么无论安达施放多少次治愈术,人们就还是会再度患上同样的病症。
那么,治疗本身是无意义的吗?
曾经安达虽认为治愈术式只不过是链接、调整魔力回路的过程,既不有趣也无意义,只因为其足够有用,便硬着头皮学了下去。
但她先前情急之下尝试组合术式的方法倒给了她许多启发,因而来到北垣后,她在治疗剩余的伤员时便开始不断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