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吗?还是我信错了人?”
达尔近来总是将空洞绝望的眼神锁定在库尔曼汗身上,今天来访更是在库尔曼汗谈及此事时将对方直接推倒在地。
“为什么您不肯将有效的神谕告诉我呢?‘安排人前往旧阿贝德城北部找反抗军的老巢’这样荒谬的、不可能实现的托词,我早就已经听腻了啊!您一直都这么温柔地包容着我,为什么在这种最需要您的时候,您却一言不发了呢?”
达尔长久积压到现在才释放的怨气近乎是信徒们疑惑、焦虑的集合体,然而库尔曼汗因为无法从移除帝国这一助力的星盘上算出别的路,所以此刻依旧是无法提出更加行之有效的预言。
她怔怔地抬头看着大喘气的达尔,眼里盛着悲悯——她无法对如此美丽的达尔生气,虽然将达尔层层包裹的衣装裙袂的确很精致,但比达尔的华服更惊艳的是对方透亮纯洁似琥珀的眼眸——以至于每当视线交汇,库尔曼汗都无法挪开。
明明达尔经常以“双生花”与她们二人作比,可库尔曼汗却自认:她不配与一生下来就是明珠的达尔相较。
“达尔,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用星盘算出更好的结果的。”
听到库尔曼汗的轻声辩解,达尔颤抖的手像是触到高温火焰般缩回袖中,她终于稍微冷静下来,用手搓了搓自己光洁的脸蛋。
“您根本不需要道歉,库尔曼汗大人,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她的眼神因为做错了事而变得心虚暗淡,大颗泪珠从眼角滑落,“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好了,所以才没忍住向您抱怨……”
然而,达尔没有再同以往一样赞美她,这让库尔曼汗心里又开始打起鼓来——毕竟她属实是无能的、一事无成的阿拉木转世,所以即使包含达尔在内的北垣人都怨恨她,她也无话可说。
可库尔曼汗却唯独不愿她所憧憬的、完美的、张扬的达尔讨厌她。
她起身,用温润的指腹擦掉了达尔的泪珠:“别哭,达尔。你的面庞和眼睛不适合流泪,也不该被怒意占据。”
身上从未沾染过一点泥淖的王在感受到库尔曼汗释放的暖意后,脸上很快就被喜悦覆盖。她很快恢复了状态,眼中被往日的嚣张占据。
“是了,都是那些老鼠们不好。明明只要这一世乖乖赎罪就能重获阿拉木的庇护的,他们却如此不安分,总是搞一些小动作。”
“达尔。”库尔曼汗深知自己接下来要提出的是完全出自本心、可能违抗星盘的建议,因此声音变得虚浮,“要不要……试试借助东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