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抵是为了通过故意踩她的雷区激怒她。
她暗中捏紧了手中的折扇,控制自己不让这股怒气外泄。
索菲特似乎因察觉特蕾莎的低气压而愉悦起来,又转而看向她身旁的莉切丝:“噢,莉切丝殿下,看到您居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莉切丝忍耐的能力显然不如特蕾莎,“敌若犯我,我便犯人”一向是她的为人处世准则,所以原本就气急的她此刻更是口不择言。
“啊,是吗?看来你是觉得一个魔剑使不可能活那么久,对吧?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倒是听说你在斯诺王国被瓦莱里安王处死了,没想到你还在,还变得比以前年轻。”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已经看穿了这点把戏,既然你们还不知道,那就容我继续保守这个美丽的秘密吧。”
索菲特面无愠色,只是和先前一样促狭地笑着,用右手在空中划了一圈举到嘴边,比了一声“嘘”。
随后她转身,面朝庭院外:“我们该走了,公主们,就让我们愉快地边走边聊吧。”
特蕾莎觉得索菲特浮夸的态度有些好笑,但她也无意在对方面前透露自己知道多少情报,便冷笑一声,跟在索菲特后方,和索菲特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听说金之魔剑使不在新阿贝德城,没想到你居然没有跟在金之魔剑使的身边。”
听到特蕾莎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索菲特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毕竟我的任务只是教会每个适配者如何使用魔剑而已,至于她们激活魔剑后应该如何使用,那得看个人的造化。”
莉切丝有点受不了特蕾莎和索菲特两个人一直在打太极,便直接问道:“那你为什么还留在北垣王宫里?还伪装成北垣的巫师?”
“伪装?不不不,您可能有些误会。虽然东大陆才是魔导术的发源地,但东大陆各国却意外地对魔导术的称呼各有不同。
比如东凰少部分人仍称魔导术为咒术,把这一名词带到了扎斯提亚斯,让其成了守旧派贵族刺向艾蕾亚女士的其中一把‘利刃’;至于北垣这边则是因魔导术的一部分理念和它的宗教体系不兼容,所以普遍称魔导术为‘巫术’。”
说到这里,索菲特的腔调又变得抑扬顿挫起来:“那些僧侣倒是挺愚蠢的,明明他们和库尔曼汗使用的伎俩本质上也和魔导术同源,甚至还要仰赖巫师,他们却捂着耳朵,打死也不承认。
不过即便他们再怎么厌恶魔导术,他们也无力阻止魔导术在北垣的发展——因为帝国有意在北垣贵族阶层推广,所以北垣内部不少年轻一代贵族都会修习所谓巫术,三年前,北垣的巫师管理体系也终于初具雏形——
得益于这新兴的政策,我只需略施小计就可以混到宫廷巫师的位置,不用在科克托或是塔尔巴的战场上被狂风鞭笞。”
说罢,索菲特刚好走到游廊的终点,她扭过头,试图观察特蕾莎和莉切丝的反应,却只能从二人脸上读出浓烈的无语之情。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回答留在北垣王宫的原因。”
“您搞错了,殿下。”索菲特边往前走边耸耸肩,“我一向是没有回答你们二位的问题的义务的,不是吗?”
对此,特蕾莎眉眼弯弯地回道:“是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本就立场相悖,如果不是现在我们还身处北垣王宫,我一定会向你发起攻击。”
“我喜欢您的坦诚,明昭公主殿下。”索菲特话锋一转,“说起来,既然您如此心系金之魔剑使,不如您自己去卡拉库姆干看看她的情况,亲自参与到北垣的奴隶战争中,夺回奴隶的光明未来,如何?”
莉切丝一听索菲特又开始装腔作势起来,便知她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