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分静谧。
“西曼。”江离的声音很轻,淡淡的,暖暖的。
“嗯。”
“我很开心珍妮有你这个妹妹。”提起珍妮,他的声音忽然如沾了寒冬夜色中的湿气。
我趴在水泥栏杆上望向远方的灯火,不知该如何接腔。沉默了片刻,他又轻声说:“换作任何人,都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西曼,”他侧身对着我,“你为什么不能抛弃你心中所谓的道德标准,只想着单单纯纯的爱呢?虽然你妈妈一念之差做了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法律可以光明正大地宣判她的罪恶,可你的情感之尺为什么也要如此苛刻地宣判她?”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吧。
“西曼,生命真的很短暂,能与自己爱的人多一分一秒的相处,都是上天给予的恩惠……”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飘进我耳中,我诧异地转头,他怎么了?语调如此哀伤,神色也是。我望着他,被他那句 “生命真的很短暂,能与自己爱的人多一分一秒的相处,都是上天给予的恩惠” 击中,想起当初被告知妈妈的病情时的惶恐与害怕,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眼泪与仓皇失措……顷刻间,这些天来压抑在胸口的郁结似乎一扫而光,缠绕如乱麻的思绪豁然开朗,是呀,比起真心实意的爱与越来越少的相处日子,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最最重要的。
这样一个简单的选择,却令我纠结了这么久,令妈妈伤心,令身边爱我的人担心。
“江离,谢谢你。”心中顿时如放下一块沉重的大石。
一阵寒风呼呼地刮过来,我哆嗦了下。我体质属阴寒,最怕冷,每到冬天便手脚冰凉。
忽然,脖子上一暖,侧头,江离解开他脖子上的长围巾,在我脖子上绕了两圈,毛线的温度混淆着他的气息在我鼻端弥漫开来,而脖颈上的同一条围巾令我们靠得好近好近,近到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他细微的呼吸。明明灭灭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侧头看我那一秒他的眼神在暗夜里是那么明亮,仿佛漫天的星光。
我脸颊蓦地升腾出一丝红晕,心开始怦怦跳得好快,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围巾,手指却忽然被他拉过去,缓缓握紧在掌心,然后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他掌心的温度传递到我指端,我望着他的侧脸,思绪又开始模糊一片,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感觉……曾有一个男孩,也是这样,喜欢将我冰凉的手指紧紧握在掌心,然后塞进衣服口袋,将他的温暖传递给我……
“你怎么哭了?”江离被我满脸的泪痕吓着了,慌乱放开我的手,可是缠绕在一起的围巾令他一时无法后退,我仰头望着他一脸焦急带着些许慌乱的神色,那一刻问出的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一边流泪一边傻乎乎地问:“你是夏至对不对?你是夏至,你是夏至……”
“西曼,”江离抓紧我的手臂,眉毛微蹙,“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我是江离!”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不好。
我凝望着他,泪水纵横。
他最终叹口气,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全部缠在我脖子上,侧过身去,不再看我。
三番两次被人当成另一个人,是很尴尬也很困扰的一件事吧。
我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擦开眼泪,拽起江离的手臂便往楼下跑,他也没有多问,只任凭我拉着往街边去拦的士。出租车一路往东,很快便抵达我家。
客厅里漆黑一片,房间里空****冷冷清清,分明才离开几天,却感觉像是已经好久好久。妈妈已经搬去了纪睿那边,搬家那天她到书吧找过我,两个人对桌而坐,却相顾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不停喝苏灿泡的咖啡,头微微低垂,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黑眼圈很重,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我心里很难过,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