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的身体,白了她一眼。这时,我身旁的蔚蓝手忽然一抖,酒杯“砰”一声落在了地上。
“蔚蓝,你没事吧?”我疑惑地看着她。
亚晨赶紧拿过桌上的纸巾,一边给蔚蓝擦倒在裤子上的啤酒,一边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蔚蓝却仿佛没有听到我们说话一般,怔怔地望着已走到我们面前的江离,神色怪异,手指似乎在轻轻颤抖,我握住她的手指,倾身问:“究竟怎么了呀?”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摇头说:“没事。”
江离被齐刷刷好几双眼睛盯得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笑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哈哈,江离,竟然是你,好久不见。”苏灿站起来,伸出手掌,偏头看着江离。
“苏灿!”江离伸出手与苏灿的手掌重重地一击。那是他们一直以来见面打招呼的方式。
做过介绍之后,江离与苏灿就凑在一起聊开了,自从江离两年前出国留学之后,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
江离到来之后,蔚蓝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恍惚,吃饭的时候掉筷子,喝水被呛,别人敬她酒时得喊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中途我将蔚蓝拉去上厕所,关上洗手间的门后,我问她:“你究竟怎么回事呀?如果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家吧。”
她用冷水冲了把脸,抬头冲我笑着说:“没事呢,可能是房间里烟酒味儿太浓,有点儿闷。”
“如果不舒服就先走吧,青稞也不会怪你呀。”
蔚蓝点点头,拉着我走出洗手间。
此时酒吧里开始热闹起来,DJ的叫嚷声混淆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青稞说这是全市最热闹人气最旺的酒吧,她与纪元宏的根据地。
青稞认识纪元宏的时候也是在谜底酒吧,彼时她是酒吧里的侍应生,那晚有客人喝醉闹事,她去奉劝却被牵扯进去,那人一巴掌即将落在她脸上时,一旁闷声喝酒的纪元宏及时出手,捏住那个人的手,并且干净利落地将滋事者丢出了酒吧。
几乎是刹那间的事,青稞一眼爱上了纪元宏,她说十八年来,被很多人欺辱过,他是第一个出手帮她的人。可纪元宏却并不领情,面对青稞的炽热,他淡淡地说他只是痛恨欺负女人的男人而已。
他的冷淡令她黯然,却并不死心。他是谜底的常客,几乎每个夜晚都光临,在固定的位置坐到直至酒吧打烊,一打啤酒,一盘鸭舌头,从来不曾改变。有时候会和几个男生一起,有时候带着不同的女生,更多时候独自一人。他的酒量很好,青稞从来没有见他醉过,相识半年来,她成了他专属的侍应生,乌烟瘴气的酒吧里,人潮那么拥挤,嘈杂人声与音乐声交织的浮躁世界里,她的心里只有他,她的眼神穿过层层叠叠的纷杂,抵达他所在的世界,那里沉默,清净,英勇,光环笼罩。
他们的关系发生变化的那个晚上,纪元宏很晚才来到酒吧,嘴角带着伤,万年不变冷漠的脸变得更加阴霾,这一次他没有对青稞说照旧,而是说,最烈的洋酒,不兑果汁。那晚纪元宏醉了,再好酒量的人,一口口不停歇地灌,并且内心充满积郁,都很容易醉倒。青稞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喧闹人群中,没有跑过来劝他。只是当他在打烊后一步步踉跄着走出酒吧时,她顾不得善后工作,制服都没有换便追了出去。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青稞跟在纪元宏身后一路走了很远很久,他的摩托车自然是没法骑,也不拦出租车,就那么跌跌撞撞地沿着马路走,青稞始终在他身后保持一米的距离,每次红灯的时候,她都心惊胆战,怕他直接冲过去,她不敢上前搀扶他,害怕他忽然冰冷地来一句,你是谁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