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止于“队友”这个界限。因此她格外珍视与岁岁的感情,那句“最好的朋友”并不是随口说说,她以前对友情的概念泛泛,现在再问她,她心中有了简单又明确的答案——好吃的好玩的好消息都想要跟她一起分享,不开心时压力大时需要她的倾听与一个抱抱。
餐馆开在一个四合院里,临近春节,廊檐下挂了应景的红灯笼,映着庭院里的白雪皑皑,不知从哪儿传来幽幽的古筝调,很有点古色古香的韵味。
老板娘却是个爽朗的女人,姑姑跟丁壹一样留一头利落短发,长得也像,乍一看真像亲姐妹,丁壹在她面前也不像晚辈,见了面热情地抱在一起,很随意地开彼此的玩笑。
闲话了几句后,姑姑就去为她们做菜了。丁壹带着岁岁上二楼,那里有专门给家人留的小包厢。等菜的间歇,服务员送来了点心零食还有水果,又泡了好喝的红茶。
岁岁起身:“我去下厕所。”
“出门左转走到底,再右转,尽头就是。”丁壹站起来,“哎,还是我陪你去吧。”
岁岁将她按回椅子上:“不用不用。”
地方不大,岁岁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回来时路过一个包厢,门没彻底关上,加之这庭院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岁岁能听见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然后,她顿住了脚步。
她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片刻,里面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叔叔,您有话就直说吧!”
因为凝神细听,这一次便格外清晰。岁岁讶异,真的是陆年,他怎么会在这里,跟他说话的男人又是谁?
明知这行为很不光彩,但岁岁双脚好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都挪不开。
包厢里。
偌大的圆桌边就坐了两个人,坐主位的是个中年男人,他姿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抽烟,气场却很强大。他烟瘾也大,刚抽完一支紧接着又掏出了一支,坐在他左侧的陆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进门开始他已经接连抽了三支烟,房间里温度高又不怎么透气,浓重烟味令他很反感,更反感的是这男人抽烟前根本不问别人的意见,如果不是同学的爸爸,他真的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云父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小影本来过完春节就要去英国念预科,可前几天这丫头忽然说不去了。”他淡淡瞥了眼陆年,“因为你。”
“叔叔……”
云父抬了抬手,打断陆年:“放心,我不是来问责的。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陆年抿着唇,索性沉默地等待下文。
“我听说你的目标跟小影一样都是剑桥,不如你们俩一起去英国备考。”
说是“商量”,可云父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意味,他大概惯于发号施令,一席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陆年脸色沉了沉,但语气仍是礼貌而客气的:“我在国内考。”
云父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说:“你家里的情况我都了解,费用你不用担心,我来负责。”他吐了口烟圈,笑了笑,“当然,我是个生意人,投资嘛,肯定是有条件的。”
陆年看着餐桌上的水果拼盘与点心,它们被装在精美的餐盘里,等待客人挑选食用,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那些水果点心,**裸地摆在灯光下被估价。难堪与怒意几乎同时朝他袭击过来,他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冷笑,转头直视着云父:“叔叔,我想您误会了,我跟云影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她想去哪儿考试,考哪个大学,跟我没关系。”
云父脸一沉,云影是他的老来女,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女儿也争气,各方面都很优秀。而眼前这小子,是个父不详母去世了的孤儿